的人伺候着。”
“有小厮跟着就够了,我这次去也不是为了游山玩水,带着女眷到军中多有不便,也会落人口舌。”沈星溯耐心说服了母亲,临别说了好一阵子的话便出了门。
甫一出屋,沈星溯笑意消退,恢复心事沉沉的模样。
年末返回军中实属无奈,司礼监的阉党们谄媚邀宠,魅惑圣上,竟妄图将手伸到兵部来,想借着监军的名义,首先安插阉党到虎贲营中试行,然后再慢慢渗透到其他的部队之中。
阉党们常年在宫中养尊处优,又不懂兵法,没有领兵作战的能力,握有实权只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何况他们一向欺上媚下,结党营私,只会将不好的习气带进来,将秩序井然的军队搅得翻天覆地。
可圣上这些年随着年岁渐高,性情和处事原则越发难以捉摸。
听了这样滑天下之大稽的谬论,圣上竟没第一时间否决,而是点头同意了试行宦官监军一事。
若此事真成了,日后那群阉党首先就会在军营中排除异己,罗织莫须有的罪名强压在他人头上。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他和父亲沈崇山都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两人暗中通过一回信,想法如一,务必要将此事掐灭在萌芽之中。
不过,他还有一事未放得下。
临行前,沈星溯特意喊来了梨青,“你燕洄姐姐来府上时日不多,又是个时常冲动的性子,你平时多与她在一处帮衬着,别让她吃亏,若有事你都解决不了,那就立刻传信给我,懂吗?”
梨青点了点头,从沈星溯手中接过一块金坠子,笑得露牙不露眼,一口承诺下来道:“二爷您放心,奴婢会注意着的。”
沈星溯抬步到厢房侧旁,半敞着的窗口后隐约有个倩影,原来燕洄正坐在桌旁,手里捧着一只花棚子,穿针引线,耐心地绣着花样。
额上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落下,她空出一只手将发丝拂到耳后,露出细腻莹润的温柔侧脸,眉睫低垂,和谐得好似一幅画。
沈星溯静静看了半晌,没打搅她,轻声离去,伸手招来小厮吩咐道:“着人暗中看护着燕洄,若她想出入也不用阻止,隐秘地跟在身后,她每日见了何人,说了什么话,都得给我牢记下来,最重要的一点,务必不能让她发觉了。”
燕洄绣着花样,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抬手将窗扇合好,揉了揉疲累的眼睛。
堪堪绣了半个时辰,燕洄望着手里一言难尽的图案,叹了口气。
闲到了极致才会突发兴致要绣这劳什子,看来她确实静不下心做这费功夫的活,将花棚子丢到桌上,燕洄伸了懒腰出来,才发现沈星溯不知何时已带人离开了沈府,他这一去便不知多久才会回来了。
燕洄心中便有些窃喜,难得的闲暇时光,跑去了膳房和柳妈一处待着,闲话家常。
柳妈在得知菊落被二爷放回家后,赞同道:“二爷早该如此,菊落好拔尖的性子,除了主子们,她谁也不放在眼里,回回闹得院子里不得安宁,她这么一走,我可算能安静一阵子。”
燕洄不解:“可她既能歇着不干活还能白拿月钱,这不算好吗?”
柳妈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头道:“燕洄你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菊落跟在二爷身边伺候了这么些年,其实也有些苦劳,二爷记念着旧情,没挑明了说,其实,二爷提点了你到近前伺候着,这是想拨菊落到外间了,之所以放她回家探亲,不过也是给她个面子罢了。”
燕洄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道:难怪那天菊落放下身段哭求着沈星溯不想离开,原来这其中有另一重意思。
燕洄不喜菊落的性情,隔岸观火,当然不会插手去管闲事。
只是……
菊落那样气量狭小的,八成又要将原委怪罪到她身上了。
如燕洄所料,菊落归家后只觉羞辱难当,每日一动不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