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孩瞬间有了神采。画中她穿着复古浮雕花纹的裙子,被一个少年接在怀里,裙摆很大,铺散开,顺着少年的胳膊垂落下来。紫色双眸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他盯着画看了良久,扔了笔,拿丝绢擦手,淡淡吐出几个字,“接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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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们有没有看到程渡南那个脸,绿的跟吃了毒蘑菇一样!”一回到休息室,谢百里就捧腹大笑。
凌婳:“……”
李砚尘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谢百里朝他看过去,“干嘛?”
哦,谢百里想起李砚尘叮嘱他的事,瞬间会意,站起身,“那个,我肚子疼,我去趟厕所哈~”
“对不起……”他一离开,李砚尘就道。
凌婳:“?”
“为什么道歉?”
“上次我不是故意在你面前提你父母的事。”
凌婳沉默了一瞬,“没事,反正你也没说错。”
“死了就是死了。就算不提,也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凌婳默默地看向窗外,眼里掠过一丝哀凉。
李砚尘捕捉到了那抹转瞬即逝的痛色,“可你看上去很难过。”
凌婳转过脸来,转瞬间那抹哀凉也从她眼中消失不见,她平静无波地看着李砚尘:“你看错了吧。”
“他们死了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
李砚尘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面前的这个女孩只是在掩饰,她不希望别人发现她的脆弱。
“好好休息。”他没有多说什么,合上了门。
这是个苍凉的夜晚,凄清的月光从小窗外泼洒进来,落在凌婳的脸上。
就像以前她在凌家一样,尴尬的混血种身份让她在猎人这也不受欢迎。
“滚开!一个混血种,也配和我们一起吃饭?”
盘子里淋着人血的牛排从上往下滑落,被倒在了凌婳的头上,血水顺着她白皙的脸庞滑落。
凌婳的眼睫颤了颤,耳边传来无止尽的讥笑声。
怎么会有人到哪里都是怪物?
……凌婳慢慢把脸埋进自己的膝盖里,月光落在她发顶,像是蒙了一层银纱。
她恍惚又回到了那天,满地的血,染红了地板。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呢,妈妈……?”她疲倦地合上了眼,喃喃道。
门口,李砚尘准备敲门的手微微一顿。他在门口站了良久,随后仰头把手里端着的那杯牛奶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