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转多姿,花瓣摇曳似绯红霞光流转缱绻。
树枝斜逸,宛若伸展长臂多情迎客的芙蓉美人。
场外海棠树来者不拒,但高高门槛外挺立群一模一样的黑袍人,站如松竹,身形、面容全部藏匿于浓雾般的黑暗中,冷冰冰地检查客人们的身份。
这处场地还有个名字,叫做海棠七楼,顾名思义此地共有七层。
最底层砌出层层石阶供人落座,中三层外围着一道道精致竹帘,供给更为尊贵的客人。
而李爷,正是更为尊贵的客人。他掏出腰牌,黑袍毕恭毕敬将二人请上雅座。
白虞跟着沾光,也被带进小间。
目光朝下扫去。
偌大的铁笼出现在视野里,碗口粗的铁栏拔地而起直冲苍穹,冰冷寒铁幽光阴森。
铁笼四角悬挂黑而粗的铁链,而铁笼里关着的......
竟然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女人长发凌乱,失了灵魂般瘫坐在地上。
白虞的角度正好可见女人的脸,那女人似有感应般霍地抬头与她对上视线。
那双眼睛如同一潭死水,毫无生机、浑浊不堪,瞧见白虞却是一愣怔,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能抓个空,而后似见了鬼般女人急剧颤抖起来,匆忙扒拉下头发把自己的脸挡住,却不知此举徒然无用,只是自欺欺人。
人们陆续进场落座,有的窃窃私语,有的高声热议,对笼里的女人指指点点。
“这货色瞧着太次了啊,一巴掌就能被拍死有什么看头?”
“哎!此言差矣,这位兄台怕是还不了解海棠七楼的精彩之处。”
“可是不是有些残忍啊。”
“别担心,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戴罪之人,死有余辜不打紧的。”
“......”
白虞唇轻动了动:“这是,斗兽场?”
“正是!”
“那她,是人是妖?”
正要作答,竹帘被掀开,黑袍人走进来,递给李爷一张字条。
李爷神色变化几轮,眼睛眯了又睁,睁了又眯,默默卷起字条,目光重新打量起白虞,鼻腔里冷哼一声。
白虞还在凝视着楼下笼内的女人,没有注意到李爷的神情已然不同,背后传来应答。
“白姑娘,你猜呢?”
“李爷别开玩笑了,总不能把大、大活人关进铁笼子里吧。”
“她是人,可惜犯了大错。”
“什么错?”白虞闻言好奇转身。
李爷定定望向白虞的眼睛:“说起来她与你还有些相似。”
白虞:“......”
“她也说来寻找失散多年的弟弟,结果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