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
伴随着是两道长长的呼吸。
米露长舒一口气,做贼似的,轻声问道:“你怎么不接电话?”
奚沅眼睫颤了颤,声音比她还轻:“……我被你的紧张情绪影响到了,忘了接。”
米露无奈地抚额:“你赶紧给他回过去。”
奚沅正准备回电话,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依旧是周惊鸿。
这次她没再犹豫,快速接起。
米露在她接电话时,站到了一边。
“喂。”接通电话后,奚沅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发颤,握着手机的手很用力,掌心一片潮湿。
手机里传来一声低沉短促的笑:“别紧张。”
奚沅确实紧张,甚至紧张得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却因为他的话,突然就放松了。
她换了个手接电话,轻轻吐口气,声音软软地说道:“没紧张。”
耳边响起低音炮般沉磁的声音:“嗯,我们软软哪儿都软,就嘴最硬。”
他语调从容,像常常联系的老朋友般以熟稔的口吻与她开玩笑。
奚沅下意识地想回他“你嘴才最硬”,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她好歹与周惊鸿在一张床上睡过几天,不说有多了解他,也算知道点他的性格。
这男人像个游走于社会边缘的浪子,放荡不羁,痞得没边,什么话到了他嘴里都能变颜色。
假如她要怼一句“你嘴才最硬”,他多半会说“我最硬的不是嘴”,到时候尴尬的还是她自己,所以干脆以沉默回应。
像是猜到她心中所想,周惊鸿轻笑一声,语气痞浪道:“都做了三年的演员,怎么还是这么害羞。”
“没害羞。”奚沅回他,“只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她说的是实话,和他确实没话说。
跟他短暂相处的那些日子,就像夏天睡午觉时做的一场梦,旖旎又恍惚,梦醒后,总有一种南柯一梦的不真实感。
周惊鸿嗓音低沉:“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
奚沅抿了抿唇,僵硬地问他:“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周惊鸿:“不好。”
奚沅:“……”
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周惊鸿低笑一声:“逗你的,我很好,不用担心我。”
奚沅咬了咬唇,声音轻柔:“谁担心你了,我才没担心你。”
周惊鸿:“没良心的姑娘,我想了你三年。”
奚沅听着他毫不走心的浪荡话,像是找回了一点熟悉感,情绪放松下来,与他开起玩笑:“行忌爱,你懂得,所以别太迷恋我。”
周惊鸿嗓音沉沉的笑出声,低沉痞浪的笑声透过手机传入奚沅耳中,如鼓槌般一下下敲击着她柔嫩的心尖。
明知他的一言一笑都只是浮于表面,并没走心,她仍是被他磁性的笑声震得心口微颤,像是有电流导过,又像是被温暖的大手抚触过,心尖酥酥的麻麻的,还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涩感。
她强行压下那股奇异又陌生的感觉,问道:“你这……”
她原本是想问“你这三年都在干什么”,但又觉得不妥,他们最亲密的那几天都不问过往,不计前程,从不打探对方的事,现在更没必要问。
于是她及时改了口:“你介意我带朋友过去吗?”
周惊鸿直言道:“介意,我只想见你。”
奚沅转头看了眼米露,然后对着电话说:“好吧,那你等我一会儿,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周惊鸿:“不急,你慢慢打扮。”
奚沅心口砰砰直跳,手抚着胸口,轻声回道:“谁要打扮了,我不打扮,只是换身衣服而已,我现在穿的是戏服。”
周惊鸿笑着说:“那就直接穿着戏服过来,我想看你穿戏服的样子。”
奚沅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戏服是剧组的,弄坏了要赔。
周惊鸿语气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