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上书劝谏官家。
若您成功劝住了官家,童贯想借此事巩固皇恩的计划就被打破了,蔡党梁党自然是喜闻乐见的;而如果您因劝谏被官家训斥责罚,他们又能趁机添一把火除去您这个眼中钉。”
崔仙芝锁眉想了片刻,上前拍了拍李世民的肩,
“二郎啊,你这孩子虽年纪尚小,却多智近妖堪称孔明再世!放心,我不怕被官家责罚,而且我会尽量把奏章措辞写得委婉些。”
李世民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可是您再想想看,蔡京那帮人跟童贯相互倾轧,是最不希望这事被官家采纳的,可他们既然同为天子宠臣,为什么不直接去劝官家,而要弯来绕去在杭州设局把您拉进来?”
崔仙芝怔愣一瞬,反问,“你是说,联金灭辽,其实也是官家自己的意思?连蔡京他们都不敢出面反对,所以要推我去当劝谏阻拦的替死鬼?”
李世民来到放卷宗的地方,取出一份陈旧的舆图,指给他看,
“是的,朝中之人和官家既然把金国视为无害小儿,认为与它联手灭辽后,就能以大国的姿态瓜分到手巨大利益。那么,童贯只需以‘趁机收复燕云十六州’为饵,官家就一定会不惜代价促成联金灭辽一事。那么,这事在官家那边,就不会再有任何可以商榷的余地。”
崔仙芝恍然喃喃道,“是啊,不管官家往日如何荒唐,只要大宋在他的手上能收复燕云十六州,全天下就会奉官家为大宋真正的道君神仙...”
可这些,只是朝廷那帮人自以为是的美梦啊!
这时,李世民眼中闪过了一道坚定的光,伸手在舆图上虚虚画了一个圈,说,
“当务之急,不是知难而上折损自身,而应该配合蔡京他们设法拖延此事。”
崔仙芝一愣后,眼睛里重新泛起灼热的光亮,
“二郎真乃大宋的天降神将!是了,两国既然要结盟,总要双方同意才能成事,可有辽国挡在中间,朝廷要想派人偷偷去联系金人,只得从登州海路出发,如此一来烟波微茫,想寻到金人落脚处本就不易,若是我大宋使臣路途上多耽搁些时间,或是金人那边有人反对...”
他立刻转身取来纸笔,唰唰写了几行字封好,郑重其事道,
“我明早就派人拿去送给郑秋麟,蔡京虽然是奸臣,但能借着奸臣的手做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我自认不算同流合污。希望郑秋麟看在这封信的份上,能尽快派州兵来协助宜阳破案。”
李世民眼含赞赏地看着他,差点就脱口夸出一句“孺子可教也”,好在他及时想起了自己如今的年纪和身份打住了——
若是崔知县绕过郑秋麟直接把这信送给蔡京,恐怕以后有穿不完的小鞋。
出来时夜已深,李世民大步流星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下他丰姿神逸的面容却格外冷峻。
拖延联金灭辽一计,虽然能为大宋争取几分喘息之机,但同样也给金国提供了继续壮大的时间。
而就眼下的处境来说,能够跟在崔仙芝的身边做事,已经是他在短期内能获得的最好机会。
但这还远远不够。
契机,他需要一个能尽快手握兵权的大契机。
一个当过皇帝手握日月山河的人,又怎会甘心在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时代随波逐流?
...
阿庆嫂家中发生变故,连茶馆都歇业了,女儿和儿媳自然也无法再来干活。
第二天早上,李世民两兄弟就早早来铺子帮忙了,赵子瞻昨日忙到半夜才回去,这会儿哈欠不断。
许芸担忧地看了一眼隔壁的茶馆,边择菜边跟婆母聊着,
“这么好的一家人,怎么偏偏就遇到了这种事,也不知两个孩子到底被拐去哪里了...唉,这世道也太乱了!”
刘玉碧把择好的菜放进簸箕,抬头看了看忙活的两兄弟,长叹一口气,
“咱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