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相斯文的年轻人走过来打断了王管家的话,笑着跟薛孚解释,
“确实是我安排的,但这事是爹吩咐下来的。”
薛孚撇撇嘴看着自家大哥薛卫,没好气地说,“爹好端端的吃撑了吗?做什么要跟赵家过不去?”
薛卫拍了拍他的肩,语气宠溺,俨然一个好大哥的模样,
“你呀,这才多久就忘了?前些日子赵家兄弟与王家勾结陷害堂哥那事,堂哥可还在牢里关着受苦呢,甚至可能会...”
薛孚一下就炸毛地蹦起来,“谁陷害堂哥了,啊?!我早都去打探清楚了,明明是堂哥自己贪心,两贯钱的借条都要分两趟拿去逼人家,他如今在牢里受点苦算什么?王家可是被他害得搭上了两条人命的!”
薛卫目光一闪,慢慢带了些审视打量着他,语气仍然很温和,
“孚哥儿,你这是听谁胡说八道了?堂哥可是我们薛家的亲骨肉啊,你看二叔他们都担心成什么样子了?外面那些说法,都是赵家兄弟和崔知县为王家人找来的一面之词,你...”
薛孚跳远一步,举着手大喊,“对对对,崔知县,赵家兄弟,全衙门的人,说的全是假话,找的全是假证据,只有我们薛家人说的才是真话!大哥,你赶紧收拾收拾包袱,跟爹一起去汴京告御状吧...”
薛卫眼中飞快闪过一抹厌恶,上前把他的手臂拉下来,笑道,
“你这孩子啊从小心眼就实,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对了,我听守门的老江头说,你今日鸡鸣时分就溜出去了,不知是哪家的小娘子让你夜不能寝?不如让爹...”
薛孚撇了撇嘴,用力狠狠扯着对方腰间的玉佩,
“切,你以为我像你啊?我对什么天仙小娘子都没兴趣,爹不是总让我多走路锻炼身体么,我就出去晒晒月亮看看日出呗。”
薛卫觉得今天的薛孚有点不对劲,不对,是那天回来生了病就开始不对劲了,往常他想套这傻子的话,最多开个头对方就滔滔不绝全说了,怎么现在还学会撒谎了?
他立刻开始盘算该怎么撬开全福的嘴。
这时,薛家祖母余老夫人带着乌泱泱一帮人急匆匆走来,边走边喊着“我的乖孙儿啊,怎么让人全跪在地下呢”。
薛孚立马放开玉佩假哭着奔过去,“祖母呜呜呜他们全都欺负我年纪小,压根不把我当这家里的主人,我说什么话都没人听...”
余老夫人一听,立刻疾行几步上前搂着薛孚好生安慰,很快,抬眼冷冰冰扫向了众人,厉声道,
“你们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欺负老身的乖孙?一个个的,都给我牢牢记好了:小公子才是我们薛家名正言顺的小主人,从今日起,他让你们朝东,你们就不许朝西,他让你们往南,你们就不准往北!”
薛卫攥紧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却跟那些下人一样弯腰恭敬着大声回着,“我们都记下了,谨遵老夫人教诲!”
王管家暗暗叫苦不迭:以小公子在家中的地位,本就是横着走的,老夫人再说这番话,万一哪天小公子要把天给捅破了,他是该拦着还是不拦着啊?
余老夫人看着怀中低着头“啜泣”的小孙子,眼中怜惜之色愈盛,越是这样,她看向薛卫的目光就越冰凉。
当初长子与自家亲侄女情投意合,她自然是喜闻乐见的,可惜,玉娘进门后怀的第一个孩子被杨氏那贱婢冲撞没了,就此伤了身子子嗣艰难,调养了几年好不容易才生下孚哥儿,却没占到长子的名分。
而杨氏生的这个倒仗着有个长子名分,总比别的庶子在府中多了几分体面。
偏偏,孚哥儿既没嫡亲的兄弟姐妹扶持,又是个最老实的傻孩子,就是庶子里最老实的老三也比他心眼多,看吧,他还把薛卫当成什么好大哥呢!
为了这事,近年来她时常噩梦惊醒:侄女已经早去了,等过些年自己和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