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也立了一些雨珠,而段承更不用说,他将伞尽数倾向她,自己半边身子都潮得令人发痒。
走了近二十分钟,才终于看到房子的正门,一扇暖白色的大门,如今敞开着,旁边站着两位女佣,正在等候。
进了廊檐下,旁边女佣接过段承手中的伞。金管家引着两位去会客室小坐。
上个世纪的黑白瓷砖放到现在依旧不过时,会客室摆放着的是红丝绒的复古沙发,沙发两侧各摆放着两个鎏金的欧式复古花纹的大理石面矮几,上面摆着青色的柳叶瓶,一边一个,是为一对,而不远处便是木质楼梯。
房内充斥着矛盾感,又是欧式复古桌和沙发,又是康熙年间的景德镇瓷器瓶,还有肉眼可见的木质旋转楼梯,民间传闻这位巨贾是个土老帽,如今看来所言不假,程景知对这房子曾是刘氏公馆有了实感。
女佣为两位端来普洱茶。
金管家说这房子内饰还没变过,一些方案还要与先生做一下沟通,今天先敲定花园的风格,顺便带两位四处参观一下,大约有个底。
程景知摸了摸杯沿,有些烫手,她不动声色缩回,问:“先生是想要什么样风格的花园呢?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当面沟通或许会更有成效。”
“先生太忙,他只和我说花园要的是莫奈的风格,别的说是放手让您去做,他十分信任您工作室的审美。”
莫奈的风格……好抽象的一句话,却让程景知心头微微一跳。
有年少时听到的承诺从遥远的天边飘向耳边。她垂下眼眸,再次伸手去触碰了一下杯沿,高温钻入她皮下表层,烫得指尖发麻。
金管家又道歉:“女佣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我让她给您换一杯。”
程景知这才回神摇摇头:“不用麻烦,晾凉了就好。”
她摆出专业态度,仔细问询客户对于“莫奈风格”的理解,毕竟她的理解只能是她的。
几番沟通下来,程景知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如果说金管家没有传达错老板意愿的话,这位新房主要将整个庄园的花园通通打造成梦幻的多彩的童话一般的风格。
这不太像一位在商场叱咤的成功人士的审美,倒像是一位天真而幼稚,富有童心的少女的审美,又或者说也许是一位深陷童话故事无法自拔的小女孩。
程景知无意打听甲方的私生活,正如她至今都不知道这幢房子的主人是谁,也没有强烈的好奇心去问对方的身份,更不想问及是否是先生的妻子或者女儿的想法。
雨小了一些,水汽四散在空中。
程景知和段承走在这偌大的荒芜的花园里,全身早已被晕湿。
“不用打伞了,这雨遮不住的。”
“啊?”段承看着她白皙的皮肤,“还是打着吧,以免着凉,总有点用,头顶没湿。”
程景知随他去了。
潮湿的天气总让人的心情也跟着低落,从庄园出来后,程景知半晌都无言,就段承在一旁碎碎念:
“这位才真是重量级的,程总,我以前和您一起出去接的那些案子都是些什么暴发户啊,要品味没品味,还想用一百万打造出两百万的效果,他怎么不去抢银行啊?今天来看了这庄园才真是开了眼了,妈呀,这么大一座庄园,我俩得赚多少啊?光是定金就先给了三千万,别说付尾款的时候了。这大房子啧啧啧……就一个人住,害不害怕啊您说,怪不得得住一屋子的佣人呢。哦……我说错了,他人还没回来住呢!等于是把房子给管家住!我的天啊!我去当个保姆吧……”
回程的路程景知开车的时候要轻松许多,听到他说到这句,噗嗤一声笑了。
“要不我帮你问问金管家,让他给你留个男保姆位置吧,到时候你就可以天天住在这大房子里了,多舒服。”
段承呵呵笑着:“程总,我开玩笑的,你知道的我这辈子就跟着你干了,这家人给我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