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垂下了眼睫,“您都这样说了,还叫我怎么办?"惜棠的声音闷闷的,“全听陛下的就是了。”
谢澄叹一口气。
“这样说,还是在生朕的气,"谢澄微微叹道,“这也无法,谁叫是朕的错?瞧你出了一身汗,朕先伺候你擦了身子,换件衣裳入睡,日后再和你赔罪,夫人觉得如何?”皇帝这般花言巧语,叫惜棠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谢澄含着笑亲吻她,见她很是顺从,就依着方才的言语,服侍着她换了裙裳,才和她一起沉沉入睡了。
天子册封夫人的旨意晓谕长安时,成安长公主和颍邑长公主正聚在一处取乐。
“夫人?“颍邑长公主惊诧道,“许这样的高位,看来陛下真是被那沈氏迷昏头了!”
“阿妹!"成安长公主严厉地说,“在说什么糊涂话!”见了长姊这样的神情,颍邑长公主就收敛了神色。一旁伺候的俊秀郎君,见两位公主的氛围不对,不由得在心中胡乱猜测起来。成安长公主深深吸了口气,“你们都先退下。”
水榭中服侍的人,全部都禁声退下了。人都走完了,成安长公主就骂了妹妹一句,“现在你是怎样的光景,自己不知道么?竞还像以前那样,随意编排起了陛下!”长姊这样声色俱厉,叫颍邑长公主有些不自在,但毕竞是为了她着想,颍邑长公主就也没有出言顶撞,反而点头认着自己的不是。过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沈夫人……阿弟竞是这么宠爱她么?”
成安长公主看了妹妹一眼。
“我算是比较了解陛下的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这么上心。“成安长公主微微沉吟着,“你也知道,陛下有些孩气,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起初我也觉得,是为了这么个缘故,才如此执着于她。只这些日子瞧下来,真是……“长公主摇着头,“叫我震惊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听了长姊的话,颍邑长公主的心微微一跳。她缄默着不说话,回忆起自己从前对沈氏有无失礼之处。当时临淮王携王后入宫时,她根本瞧不上弟弟这个出身低微的王后。但所幸面子上的功夫还是维持住了……颍邑长公主略略松了口气,但想起自己作为天子的姊姊,太后的亲女,这样尊崇的身份,日后还要去看沈氏的脸色,心中难免有些不平。
成安长公主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道,“如今阿弟即位年久,早不是父皇在时的光景了。何况阿父在时,你难道就能对阿父的妾妃失了礼数?无论怎么说,这都是你嫡亲弟弟喜爱的女子,略略亲厚些,有什么难做的?无非就是阿弟现下对你心有芥蒂,你要稍稍俯就一番……这都要阿姊提点你?”
“阿姊说的,我自然都明白,"颍邑长公主微微蹙着眉头,“只陛下与我,还能回到从前么?”
“有什么不能的?还有我和阿母在呢。“想起皇帝素来的脾性,成安长公主也有些拿不住主意,却还是尽力宽慰着妹妹,“我们总归是在你这一边的。但你也要收敛些性子,不可再像从前那般了。”
长姊言语关切,颍邑长公主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尽管心中还有所想法,当下只能连连点头,谢过阿姊了。长安的流言纷纷,在云光殿内,惜棠是一概不知。这段时日,她和皇帝的相处,比从前融治许多。只皇帝近来的勤,惜兰有意避开皇帝,惜棠就少和长姊相谈了。这一日朝中有事,皇帝摆驾回了未央宫,特地派人说今日不会来。惜棠终于有时间好好照顾小树,和长姊说一说话。
原本一起哄着小树,气氛好好的,小树迷迷糊糊就入睡了。惜兰望着惜棠,眼神却闪烁起来,惜棠不明所以,不由得问了一句,“阿姊是有事要和我说吗?”“我,"惜兰犹豫了好一会,但总归是沾了自己妹妹的光,没什么好瞒的,就道,“昨日,郎君寄予我的书信到了,说他升了官位,现下是郡里的五官掾了。”惜棠听了,不禁微微一愣。阿洵死后,临淮国国除,被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