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怏怏地点了点头。昏昏沉沉睡了近一日,只在早间的时候,被奴仆伺候着吃了点东西,惜棠的乌发凌乱的散开,连脸色也是苍白的。但美人毕竞是美人,便是在憔悴中,也有着不一样的憔悴的美。
“孩子那头,你也不用担心,伺候的人,都是一层一层挑上来的,断断不会委屈了他,"谢澄爱怜般地吻了吻惜棠,“若是不尽心,你也不必顾忌,直接与朕言,朕与你惩戒他们。”
听了皇帝这话,惜棠的眼里微微有些神采了。她张着口,有些惊诧地望着皇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皇帝望着她的神情,却是笑了。
“怎么,不认识朕了吗?"皇帝好笑一样地说,点了点她的脸颊,“朕既应了你,把这孩子养在宫中,就不会食言,但……“谢澄的声音顿了一顿,“你也记得你应过朕什么,是不是?”
惜棠不自在地点了点头。
“是。“惜棠咬着唇瓣,“我说过,要一心心一意伺候您的。”
“你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就是再好不过了,"谢澄微微笑望着她,轻轻地开口了,“先前因为你有了身子,朕就一直把你入宫的事压了下来。现下都过去一年多了,也不好再拖…这几日,朕先把册封的旨意颁下,待你出了月子,再正式把你迎入宫中,好不好?”
“这么快,"惜棠有些慌了,“我……”
“不快了,“谢澄温和地打断了她,“自你跟了朕,你算算有多久了?何况册封夫人一事,兹事体大,总要叫底下人有时间准备,到时若是手忙脚乱的,也叫你失了颜面,让旁人看了笑话,就不好了。”
颜面?惜棠默默地想,她这样的身份,哪里还有什么颜面可言?只怕她一出云光殿,就要叫唾沫星子淹死了。惜棠还远远没有做好现身于人前的准备,何况现在还多了个小树……她内心又慌张,又害怕,但她又不能拒绝皇帝,只能垂着头,缄默下来。
谢澄见了她这般模样,原本还有些恼怒,想到了什么,又平复下来。他是天子,自然是不受礼法和规矩的束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轮不到旁人说三道四。但惜棠不同,她只是个貌美而柔弱的女子,根本无力去承受世俗的冲击……谢澄刚想开口劝慰她几句,惜棠却自己先开口了。“您的意思,我明白的,"惜棠抹了抹眼泪,抬起脸,对他勉力一笑,“我曾经是那样的身份,还能妄求什么?您给了我名份,不叫我无名无份的给人耻笑,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恩典了。”
这笑落在谢澄的眼中,却让他的心撕扯了下,隐隐有了痛意。再怎么说,惜棠也曾是诸侯王名正言顺的妻,跟了他,身份看似尊贵了,但却一直被藏于云光殿里,没名没份,成了长安城中私下流传的一段艳谈,竟还是不如从前了。
“又说傻话了,"谢澄轻轻斥责着她,“你既成了朕的人,何人敢看轻你,在你跟前闲言碎语?何况朕早就属意把夫人之位予你…像这样自轻自贱的话,不许再说了。”惜棠微红着眼眶,不说话了。谢澄捏住她泛凉的双手,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也是你我时运不对,若是叫朕早遇见你……谢澄说到此处,渐渐也觉得荒谬,若惜棠不曾做了九弟弟的妻子,他又如何会遇见的了她?竟是不自觉说出了糊涂话。
惜棠听了皇帝这话,却是久久一怔。往事忽然涌上心头,她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您莫不是忘了,当年,我能与临淮王成亲,也有着您的一份缘故。”
话刚说完,惜棠就后悔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口了…她畏惧地看着皇帝,还想出言描补几句,但皇帝在愠怒过后,竟是没有发作,凝视着她如花一般的脸庞,开囗了。
“当日在长乐宫,朕就是一时兴起,才出言几句,哪里能想到,将来与你,还能有这样的事?"他轻轻咬着惜棠的唇瓣,“这样说来,朕与你是有缘,还是无缘呢?”惜棠想起了谢洵,在畏惧的同时,内心又涌上伤感,完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