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我还以为皇帝沉醉于美人乡,全然忘记了长安呢!”
谢澄不动声色道,“母后在说什么?”
“你瞒着旁人,也就罢了,还想瞒过我!"尹太后一声冷哼,“你是见人家郎君没了,机会来了,就丢下朝政,迫不及待去了临淮,去做那等夺人之妻的丑事了。“想起阻挠不得的前事,尹太后冷笑起来,“天下焉有你这样的天子!”“母后自己也说,"谢澄冷冷道,“临淮王没了。”尹太后望着谢澄严寒的表情,一个极为可怖的念头忽然在脑中一闪而过。“你,"她的呼吸略微加重了,“临淮王的死,莫不是与你有关?”
谢澄一声嗤笑。
“母后该不是在后宫待久了,开始说糊话了吧!"皇帝凉薄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中,叫人听起来格外发寒,“朕还什么都没做,他就自己死了。”
谢澄的话音刚落,长信殿就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尹太后心中颤栗,她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儿子一般,久久地注视着他。
“侍奉你这样的人!"尹太后沉默几息,忽然震叹出声了,“哀家还真替那沈氏感到可怜!”
谢澄听着母后这番言语,脸色都没变一下。他泰然自若地坐着,手指还在茶案上不耐烦地动了几下。尹太后深深呼吸了口气,还是开口了,“现下,想你也是把沈氏带回长安了。“她问,“那你打算如何安置她?”
见母后没有多加阻挠,谢澄略带惊奇地看了她一眼。“这样看我做什么!"尹太后没好气地瞪着他,“如今,你要做什么,我也是拦不住你的了。只盼你不要再做下这等失了体面的事,叫天下人看了笑话。”
谢澄的心微微一动,他顿了顿,正欲开口对母后说几句软话,尹太后就已经继续说下去了,“临淮王新丧不久,你若急急地把人纳入宫,朝中难免有所非议,传了出去,你的名声也不好听。“尹太后沉吟片刻道,“就先把她安置在宫外吧!你若念着她,常常出宫去看就是了。待过个一年半载,寻个好日子,封个不起眼的位份,悄悄地把她纳入宫,就是了。”谢澄听到前面,本来还是比较满意的。可听到后面,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她是朕放在心上的女子,再如何抬举,都毫不为过,"谢澄冷哼道,“怎么在母后的口中,就这样的见不得人?”“你还好意思说!"尹太后有些恼火了,“那可曾经是你弟弟的王后!”
谢澄听到这句话,脸色就有些难看。尹太后眼冒火光地看着他,谢澄仰着脸想了会,还是道,“那又如何?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没必要藏着瞒着。"他蔑然道,“旁人若要说三道四,尽管说就是。只若传到了朕的耳中,就休怨朕心狠手辣。”皇帝的言语中有着森森的杀意,尹太后为他口中的场景而不安起来。“哪能动不动就杀杀杀!"尹太后瞪他一眼,但瞧着谢澄的脸色,知道他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了,心中很是恼怒,有心要痛骂几句,但毕竟已经不是旧时的光景,只能硬生生忍了下去。但她转念一想,皇帝自小就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对这据说是心尖尖上的女子的喜爱,又能维持到几时呢?只怕情浓不了几个月……尹太后想到此处,就没有再出言,算是默许皇帝方才的话了。
尹太后心思幽幽,又想到那沈氏的身份,毕竟曾经是临淮国的王后,瞧着她与九郎的感情,似乎也是如胶似漆,这样被迫跟了七郎,许是会心有怨言,七郎现在又和被灌了迷魂汤似的,眼中只瞧的见她……思来想去,尹太后都不能放心,就对谢澄说,“如今沈氏既跟了你,那也算是哀家的儿媳了,总要哀家使人教教她规矩,才能服侍的好你,你说是也不是?”“您宫里的人?个个都和虎狼似的,“谢澄讶然一瞬,“还是罢了,她胆子小,您可千万别胡来,莫要把她吓坏了。”尹太后有些不高兴,“这是把我当什么人了?”“我知道母后是为我好。“谢澄笑道,“只朕的人,交由朕自己来管束就行了,来日调/教好了,再要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