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扫而空。
老罗头脸上重新露出了憨厚的笑容,赶紧上前招呼:“来了来了。”
逃难什么的离他们平头百姓着实太远了,过后跟家里婆娘再商量一二就是,还是眼前的生意更重要。足足二十来人,顿时将本就不大的小店挤得满满当当,老罗头不得不去后屋将妻儿重新叫出来一起招呼。机灵的小姑娘仍是负责端水送茶,她年纪小却懂事,心疼阿爹阿娘养家的不容易,即使睡眼朦胧,也是笑容满面地招待所有人,小嘴更是抹了蜜般,逢人便喊哥哥姐姐,自来熟得很。忽然,她来到一张桌子前,见着一位身着艳丽纱裙的女子,双眼登时一亮:“姐姐,你真好看。”女子原本低调地被人群环绕,身上纱裙颜色虽然鲜艳,但在这一帮人中还不算亮眼,因此无人特意看她。这会儿被孩子一提醒,隔壁桌吴老大等一帮男人便下意识看了过来。乍见之下,满眼俱是惊艳。
不算白皙的肌肤却因精致的眉眼而被漠视,精致偏薄的唇轻抿着,透着一丝冷意,却在与众人目光相触的瞬间,勾唇浅笑,露出了浅浅梨涡,眉眼间的疏远和冷漠也在刹那间消失,被妩媚所取代。
不过也就是一瞬。
同桌的男子瞬间扯了块红布盖在女子头上,将人遮得严亚实实。
众人不可避免地冲男子送去不快的眼神,甚至做好了爆发一场冲突的准备,却不料男子笑容满面地解释:“我们是应邀前往大祭司府上表演的戏班,这位是咱们的红珠姑娘,可是贵人点名要的,诸位原谅则个。”
包括吴老大在内,所有人都冷静了下来,再看美人身影时,眼底已无迷恋,而是满满的可惜与同情。卿本佳人,奈何短命。
吴老大甚至饮了碗酒,学着大齐说书人的模样,摇头晃脑地在心底评价。
很快戏班点的酒菜也上齐了,他们似乎确实饿得狠了,大快朵颐之后,又让老罗头的婆娘烧了热水,便上楼休息去了。包括那位短命的美人。
忙活完的老罗头赶回大堂的时候,就只剩几个酒鬼还在喝,嘴里还念念有词:
“听说夏阎罗凶悍归凶悍,生得却是极美,也不知同方才那位姑娘比起来,谁更胜一筹?”
听得老罗头哭笑不得:“真是醉糊涂了,阎罗都敢惦记。快回去睡罢。”
南疆王城。
这日是南疆信奉的山神寿诞。
大祭司府门口坐满了三天前便赶至此处的虔诚信徒。传说,南疆人就是山神的子民,绵延千里的十万大山是他们安生立命所在,大山提供食物,水源,还有精妙的蛊术让他们繁衍增多,又成了庇护他们的所在。
因此南疆人,无不信奉山神,连带着大祭司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在南疆甚至只在凡主之下。
凡主,是南疆人自己的说辞,对外,为了让外人理解,便按外头的说法,统称皇帝陛下。
每逢寿诞,大祭司的主要任务便是代民众祷告,再为山神献上一名美丽动人的妙龄女子,以换得第二年的平安。四名身着白纱头戴花冠的少女,手中分别攥着一块巨大红布的一角。
被选中要献给山神的女子便在这块红布之下,缓缓踏进了大祭司府。
她被带往后宅,在近十名仆妇的伺候下,沐浴更衣,换上轻薄却美丽的衣裳,略施粉黛之后,便被请到一处莲花台上。等她坐稳,整个莲花台被两名身着缎蓝色祭祀袍的青年带到了供奉着山神象的……偏厅。
这里热闹非凡。
人声鼎沸。
年轻的南疆帝抱着两名仅着薄纱的女子放声大笑,任由右手边女子妖妖娆娆地用红唇渡他美酒。
垂垂老矣的大祭司却坐在他对面,怀中同样是个年轻漂亮但打扮清凉的女孩,满是灰斑的手甚至放肆地伸入了女孩的裙底,看着女孩满怀泪水且难忍屈辱的模样,他似乎找到了别样的兴味,笑得愈发恶心了。
另外一旁,南疆的几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