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了屋,揪住那名姓廖的幕僚衣襟,将人带了出来,恨恨丢在院中。“啪!”
红色马鞭不留情面地落在其俊秀的脸庞上,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愣。
“你敢!”
廖姓幕僚气急败坏,指着夏晚照。
“我为什么不敢?”
夏晚照抓住那根手指,恨恨一扭,下一刻,廖姓幕僚痛苦地大喊起来。
她反手又是一鞭!
似仍不过瘾,夏晚照手起鞭落,整个院子里只听到男人的哀嚎声与清脆的抽打声。
“记住了!"她居高临下,神色傲然:“莫说我爹还没死,就算是他真死了,我镇南王府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想踩就能踩的人家!”
“镇南军如是!”
“我夏晚照更是!”
丢下最后一句话,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廖姓幕僚怨恨地看着那远走的背影,不甘心地看向朱元镇:“太子,郡主她……”
“她说得对。"朱元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里吐出的话让廖幕僚背后直冒冷汗:“她说得永远都对。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给她委屈受?”
他冷淡地挥了挥手,两名东宫护卫立即上前,将人如死狗般拖了下去。
转身,他对着其他脸色苍白神情惶恐的幕僚道:“孤要镇南王活着回来,但谁也别想打孤的太子妃的主意,明白吗?”上位者的气势毕露,众人不敢直视,只能低头应是。另一边,离开东宫的夏晚照在长安街上逛了一圈,有用的消息没打探到,却在不少权贵云集之地,听说了许多闲话。“听说镇南王危在旦夕,凶多吉少了。”
“真的?那王妃和郡主往后如何是好?”
“郡主不是要嫁给太子?这可是顶顶好的一门婚事,往后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哎,可怜了王妃,年纪轻轻便守了寡,膝下也没个能顶门立户的男丁。这往后的日子呐,可没有这么风光咯。”
“也是她该。当初生下女儿,她亏了身子,所有人都在劝她给王爷纳个良妾,再不济也抬个通房,待产下儿子,抱到身边养着再将人打发了就是。她倒好,偏不肯,还要闹得整个长安城不得安宁。”
“可不是。你们瞧好吧,别看郡主要嫁东宫。凭她那被镇南王娇惯坏了的脾气,眼下又没了镇南王在后头撑腰,皇室能忍得了她几年?”
…七嘴八舌的,竟没一句盼着她家好。
这天下午,夏晚照一个人站在东市一家茶坊的二楼,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人群,悟出一个道理。
真正的夏家人,不用谁来遮风挡雨。
要自己撑起天地。
“莫要再哭了,想想晚照,你是做娘亲的人,这种时候,你不立起来,还能指望谁?”
褚家老夫人苦口婆心:“男人在外头如何,咱们管不着,可是这府里的事,子女的事,咱们必须得照看好了。眼下第一要紧事,是晚照和太子的婚事。只要咱们家晚照顺利嫁入东宫,成了太子妃,这镇南王府就倒不了。更何况,我和你爹还没死呢,你的几个兄弟也都在,我看谁敢动你们。”褚盈仍在哭个不停。
母亲不知道,自上午听到消息昏过去后再醒来,一直到见到母亲之前,她已强撑了太久太久,这会儿实在是撑不住了。不知哭了多久,褚盈心底里的恐惧终于随着眼泪发泄了出来,她冷静不少。
老夫人为了让她转移注意力,特地说起今日尚衣局送来的嫁衣。
“做工是真真精细,我送你的那些东珠,也一个不落地嵌到了凤冠上。你要打起精神来,让咱们晚照风风光光地出阁。叫那些眼皮子浅的人都好好看看。”
褚盈称是。
可过了一会儿,说起陪嫁清单,褚盈又泪湿眼眶。“夏家人从不苛待女儿,给晚照的嫁妆,自公爷那代就开始攒了,都是最好的物件儿。”
“或许这么说我对不起夏家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