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明她就是元镇命里不可或缺的福星。我这个当娘的没什么出息,只要将来儿媳妇能护住我的儿子,我就一样将她当成命根子。”
言罢。
寿康宫里再度陷入沉黑默。
良久,只听太后一声长叹:“也罢。”
她一双老眼看得分明。
儿子和儿媳这对怕是再无破镜重圆的可能。她眼睁睁地看着年少时的恩爱夫妻走到今日地步,如何能不唏嘘?可但居高位者,谁不得权衡利弊,谁能只讲情理?权衡着权衡着,情份便日渐减少。
何况男人不都那么回事,更别提手握大权的男人。当绝色美人唾手可得,还能剩下几个痴情种?要是多,夏家种就不会炙手可热。
褚家那丫头,当年也不会遭人算计。
如今眼看着最为出息的长孙也要踏上他爹娘的老路,她想都不想便要阻止。
渔夫打鱼,樵夫打柴,储君就是未来的皇帝,做好份内之事就好,谈什么情,说什么爱?
结亲就好好结亲,反正都是结盟,非要整山盟海誓做什么?等情爱烟消云散后相看两厌,给自己添个恨不得自己早死的对头?
可皇后的话又让她迟疑。
无他,她的宝贝乖孙着实聪慧。
就算是她也得承认,皇后生的儿子,可比她生的强多了。…将来就算变心,想来也不至于将夏家往死里得罪,为大齐树立一个强敌。
吧?
无所谓。
大不了那时候她冷笑一声,双腿一蹬就是了。<1谁管死后洪水滔天!
“那徐家丫头也得安置好了。“太后提出另一则要求:“我得给她找一门好婚事。”
眼见太后松口,皇后也是从善如流:“那是自然。不只有她,上书房的几个小娘子,臣妾看着都挺好。启平启祥也大了,如今元镇作为大哥婚事既定,他们兄弟二人也该有所着落。”太后却冷笑一声:“他们?山猪可吃不得细糠,他们配不上徐家丫头。”
“母后。“宣帝不得不插嘴,这话说得也着实难听了些,再不济,那俩小兔崽子也是他的种。
太后不理:“他们的婚事自有人家亲娘做主,我一个半截埋土里的老太婆,不操那心。”
皇后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好。
老人家纵有千万种难缠,也有一点独好。
那就是对元镇明显的偏爱。
谁对她儿子好,她就给谁好脸色。
太后开始赶人,宣帝与皇后只能跪安,反正今晚目的达成,皆大欢喜。
“梓洁。”
出得寿康宫,皇后便要与宣帝分道扬镳,宣帝却喊出她许久未曾被叫过的闺名。
皇后的步伐只微微一顿,紧跟着便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仿佛那一顿只是所有人的错觉,仿佛她从未听见那一声呼唤。
宣帝的眼中满满都是失落。
竟是装也不装了。
他抬头望着早已黑下来的夜空,苦笑了一声。很快长安人尽皆知。
太子殿下于寒风中长跪两日,只为求娶夏晚照。闺秀们咬碎锦帕,少年郎们无语凝噎,不约而同地在这个春寒料峭的季节,听到了一丝痴心破碎的脆响。其中一人反应尤其严重:
“凭什么,凭什么是夏晚照!”
王琪泪如雨下,满脸绝望:“那么多那么好的小娘子,凭什么非得是夏晚照!”
难道他真的要当众喊出那句让人羞愤欲死的话吗?那、那他还不如现在去死呢!
……片刻后。
王家书童:“不好了,二公子失足投湖了!”众人:……你说清楚,到底是失足,还是投湖!“姑娘,太子来了。”
云妈妈温柔的声音唤醒了怔怔出神的夏晚照。“他来做什么?”
夏晚照破天荒地感到一丝慌乱。
云妈妈一脸慈祥:“姑娘为他受此重伤,殿下于情于理,都该来探望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