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规模追杀,何况阿力等人就在后面,已经有所行动,对方也会投鼠忌器。她现在只怕还有隐藏起来的暗子,所以夏晚照尽量往更隐蔽的地方去,途中也避免闹出大动静。
“晚照?”
父亲夏司南惊怒的声音在此刻宛若天神降临。
夏晚照放心地往前一扑,任由朱元镇压在自己背上。
经历如此惊心动魄的逃杀事件,强悍如她此时也体力不支了。
剩下的,就交给老爹了。
这般想着,紧绷的心弦随之一松,她安然陷入昏迷。
……
朱元镇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只有内侍小橙子一人。
“主子,您终于醒了!”
小橙子痛哭流涕。
“夏晚照呢?”
他问,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嘶哑,喉咙如火烧般灼痛。
小橙子擦着眼泪:“主子您别开口,先喝药,您发了三天高烧,嗓子肯定也给烧得不像话了,御医嘱咐,您一醒就得喝药。”
朱元镇先是照做,苦涩的药水滑过咽喉,居然真就舒服多了。
他再次开口:“夏晚照呢?”
“郡主也跟您一样,烧了两天,不过白天也退了。”
“怎么回事?”朱元镇沉下脸,储君威严毕露:“说明白了。”
夏晚照身子骨一向强健,自小就与病痛无缘,水性也好,不该与他一样高烧的才是。除非……
小橙子见瞒不过,只得坦白:“郡主为了保护您,肩头被冷箭所伤,硬忍着没出声,还泡了冷水,等被救起来以后就发了高烧。”
朱元镇呼吸一紧,直接掀开了被子。
小橙子连忙拦住:“人已经让镇南王接回王府了!殿下,奴婢知道您关心郡主,可眼下实在不是去探望的时候,何况郡主拼了命才救下的您,您若不保重自个儿,日后如何与她交代?”
朱元镇神色依旧肃穆,却听了小橙子的话,没再动作,而是仍由后者小心翼翼地给他盖回了被子。
半晌,他上半身缓缓后移,靠在了枕背上,似乎整个人松弛了下来,轻声问道:
“刺客抓到了吗?什么来路?”
声音很轻,可他越是如此,小橙子越是头皮发麻,因为他知道,主子这次是被逼出真火来了。
“抓到了五个,但有三个拼死抵抗,杀死几名护卫后被镇南王就地格杀。另有两个见势不对也跟着服毒自尽了。”
都是死士?
朱元镇眼睛一眯:“此次负责猎场安全事宜的是谁?”
“封均。”
“姓封?”
“不错,正是本宫未出五服的堂弟。”
一道女声突兀响起,朱元镇和小橙子转头一看,正是一脸疲倦的皇后。
不过在看到清醒过来的朱元镇后,她的眼中重新多了神采。她越过行礼的小橙子,坐到了朱元镇床边,又挥手屏退左右,直至帐内只剩下她们母子俩,皇后才继续说道:
“封均是自家人,更是可信之人。他不会做对不起你我之事。”
“他的副手呢?”
皇后目露赞赏:“不错,确有猫腻。但可惜死无对证,捉拿他的人上门时,只见着他的尸首,也是服毒自尽。”
朱元镇皱着眉,低头思索着。
“还有其他线索吗?死士体貌、所用兵器?衣着布匹呢?”
皇后摇头:“来人准备齐全,相貌平平无奇,兵器是私铸的,没有朝廷烙印。衣裳是长安城最常见的土布,任何一家百姓都能织出来。”
“那母后,心里有怀疑的人选吗?”
皇后思索片刻,回答:“人是冲你来的。你若死,受益之人不就那两个吗?”
“如此训练有素的死士,能用上私铸的兵器,还能掩人耳目潜入皇家猎场,刺杀当朝储君……”皇后轻轻一笑,眸色深重。“这么大的手笔,有几人能拿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