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就揍的货。
郑欢如今当着所有人的面揭人家的短,万一人家恼羞成怒,大打出手怎么办?
她们这等身份的小娘子当众骂架是丢份,可要是被夏晚照当众按住了揍,那以后可都没脸见人了。
一时间,三人都无比后悔起任由郑欢揭穿楚影儿,卖好与夏晚照的决定。
本还以为能借此机会结识威名赫赫的和婉郡主,谁曾想,这家伙不愧混世魔王之名,真就是个混不吝的,是非不明好赖不分,眼下反倒将她们都给拖下水了。
几乎所有注意到这边情况的人都露出兴味盎然的样子,尤其朱聘婷,双眼放光,等不及要看好戏。
夏晚照却只是眉头一挑,平静开口:“蒙骗了就蒙骗了,既然是我自己识人不清,我就自认倒霉,以后再不来往就是。可不来往归不来往,我凭什么就得让她一辈子安分认命呢?”
郑欢一愣,其余三个小娘子也愣住了。
“几个意思?”郑欢不确定地问。
“我爹爹说了,上阵杀敌就得求个胜。不管是主将还是小卒,没有那份必胜之心,就趁早卷铺盖滚回家去。而人活一世,也是一个道理。”夏晚照侃侃而谈:
“人得往高处走,她想上进是件好事,不管是想嫁高门,还是想攀高枝,尽管求去。也无所谓使什么手段,示弱也好,装假也罢,哪怕是继续算计到我头上,她也尽可以使。”
“兵者,诡道也。只要能打胜仗,就都是好手段。”
郑欢愣愣地看着她,也顾不得生气了,白皙小手直接往她脑门探来:“完了完了,夏晚照傻了,都开始说胡话了。”
她看向夏晚照手中果酒,似乎找到了答案:“你是不是醉了,怎么还替害你的人说起话来了?”
“你才傻。”夏晚照没好气地拍掉她的手,力道很大,惹得郑欢‘哎呦’了一声。
夏晚照继续说:“虽然都在战场上,但打从她算计我的那刻起,就注定我们是敌非友。她可以使手段,但我可以不接呀。”
她伸手拍了拍郑欢肩膀:“要不我先前为何要夸你今晚安排得妥帖?”
郑欢还是有点懵,眨了半天大眼睛,也没有回过味来。
倒是她身边的三个小娘子懂了,看着夏晚照的眼神也各异。
气质温婉的那个流露几分赞赏;
俏丽精致的眉头紧皱。
沉稳的那个惊奇地打量了夏晚照两眼,缓缓开口:“郡主心胸坦荡,洒脱透亮,小女多有不及。”
她忽然真正地可怜起那楚影儿来。
失了靠山,丢了登云梯都不算真正的损失。
失去一位本可以福祸相依、肝胆相照,真正将生死相托给对方的挚友,才是人生一大憾事。
“好说,好说。啧,时辰不早,我去和朱元镇再说会儿话,就散了吧。”
长篇大论一通,手里的果酒也快见底了,虽然没能对月听风浅酌,有些遗憾,但爹爹好不容易回家,她还惦记着明日的早课,今晚就不多饮了。
当然。
她才不会当众承认,是郑欢等人话太多,心思又深,她不耐烦再应对下去。
索性搬出朱元镇这尊大佛作借口。
果不其然,郑欢本还不愿意放她离去,一听到这话,又松了手,只是小嘴撅得能挂十坛果酒:“我舅舅从楼兰回来,带了些果子,过些时候我要办宴,请大家一起尝尝,你也过来。”
“再说吧。”
夏晚照一听头就大了,脚底抹油跑得飞快,片刻就到了朱元镇跟前。
气得郑欢原地跳脚。
可夏晚照才不管她呢。
朱元镇看了眼被她丢下的几个小娘子。
大齐建国前,世道乱了近百年,人们求生尚且艰难,哪还有功夫去管什么规矩,因此直到如今,所谓男女大防也只剩下浅薄一层。
这还是对他们这些勋贵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