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忍受。他被她的冷漠刺痛,他牢牢盯视她,手攥成拳,嘴唇气到哆嗦。
他宛如下一秒就要暴起,对她做出点什么。他没有。
他只是叹出一口气,垂下头,说出一句孩童般赌气的话。“唉,您真脆弱。我还没有和您提丈夫和妻子的事.……”这句话成功叫她脸红。
他望着她,抿了抿嘴唇,感到心情稍微舒畅了一点。只是稍微。
再之后,他们两个都不再说话。
她不说,因为不想说,他不说,因为他知道他说了她也不会理睬。
她在等他离开。
他不肯,他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便断然不会放开她。因为他需要她……
他思考着自己的事,在她的房间里踱步。
过了一阵,他感到自己的后背被人盯住。
他回头,对上侦探的黄眼睛,他侧了下脑袋,示意她,他在听。
“如果我答应你,和你一起,你会帮我找到我的父母吗?”“……您这是在向我求助吗?”
他茫然地问,他看见她点头,但还是不敢相信。格瑞丝皱眉,“你不相信我?”
艾维坦诚:“有一点。”
片刻之前发生过的事在此刻重演,只是角色已经互换。刚才,她不相信他;现在,他不信任她。
可无论怎么说,侦探都是个比他诚实得多的人。而他又是如此了解说谎的技巧。
他走近她,站在她的面前,弯下腰,蓝眼睛不停逼向她的眼睛。
他像要亲吻她似得。
事实是,他是想要检测她有没有在骗他。
她知道,所以毫不躲闪,简直伤害男子的自尊心,还好他无心关注。
“格瑞丝小姐,"他柔声道,“麻烦您再重复一次。”她重复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瞧,半晌,他松下一口气。她应该是没有说谎……
他直起身子,随后,他缓慢地、语调诚恳地回答她的问题。“格瑞丝小姐,我答应您,我会尽我所能帮助您找到他们。”
格瑞丝看了他一会,将头一点。
“好,谢了。”
她语气淡漠,这反而让他安心,她就是这样的风格。他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端正地坐着,看着她笑。格瑞丝被他盯得难受,“你看我干什么?”艾维甜蜜地说:“我在想象我们未来的新生活。”“变态!”
“您一定是想多了,我说的不是夫妻生活。”“你想要一位侦探陪伴你,这件事本身就很变态。”艾维的语气理所当然:“可是,谜题就是要有人解开才有趣呀。”
格瑞丝狐疑看他,“真的吗?你真的只是为了这个?”艾维说:“还有一一”
他话说到一半,倏地失去声音,他摇头,“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格瑞丝听见他的低语,望见他的蓝眼睛里浮现出一层古怪的哀伤。
她想,他有秘密。
这有什么奇怪?他做了那么多事,总要有一个理由。而她还不知道……
艾维看出她的好奇,他笑着说:“格瑞丝小姐,您就把这也当成筹码吧。”
“你是说,你的秘密。”
“嗯,我的秘密,我的过去,我的动机。我想把这些都做成筹码。”
他说到这,蓝眼睛变得亮晶晶的,他在期待它发生。于是,这句话就不可能是谎言。
格瑞丝了解。不过,她“遗憾"地想,她恐怕不会知道这些秘密了。
这天夜晚,青年在她这里住下,睡在地上。这天半夜,他昏迷不醒,少女则背起早已打包好的行李,离开房间。
离开旅馆。
离开努比城。
“要是您能有个哥哥就好了,女孩做这种职业实在危险。”老杜德的话不无道理。
萨特利夫妇考虑过这件事,他们早早便将一些生存手段教给女儿。
譬如,防身术、说谎术、下"毒"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