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中。
换言之,寄出的银两越多,打点信差的价钱便越昂贵。两相加之,非富足人家怎也是无法寄来这般数量的银两的。
厉峥还记得自己最初替盛瑶拿回那个被偷走的钱袋时,打开看里面仅有可怜的几个铜板和一点碎银。更莫说他们每次提及银两亦或是花费银两时,她都一副紧张节俭的样子,好似生怕花多了一般。他理所当然认为盛瑶家中应是清贫的。
但如果盛瑶家中并不缺钱,那她为何会大老远进城务工?
厉峥微眯了下眼,一时间有些理不清思绪。好似他一开始在某个节点就想错了,以至于后来的认知都有了偏差。
还未来得及多想,盛瑶已收起了信封。
她思索一瞬,忽的道:“厉峥,要不我还是给我爹回一封信吧,你不是说你可以替我写信吗,不知我们南下一行是否时间正好,在我爹启程进城之前告知他一声,也好叫他若是早到了城中也能知晓我的去向。”“你爹要来柳阳城?”
厉峥看起来有些讶异,好似全然不知此事。盛瑶倒是没太在意,只是理所当然道:“他是我爹,当然会来的呀,若非他这回不慎摔伤了腿,不然他便是和我一同来的。”
饶是这般对话表面看起来并无任何不妥,但厉峥还是敏锐地从中察觉了几分怪异,只是还抓不住那由头。盛瑶这头已是向信差要来了纸和笔,而后递到厉峥跟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厉峥收回思绪,拿起笔按住纸:“说吧,要写什么?”盛瑶倒是没有多少长篇大论要讲,无非是些絮絮叨叨的小事。
她起身绕到厉峥身边,嗓音轻轻柔柔地念着要写的内容,视线看着宣纸上厉峥动笔落下的字迹。虽是跟着厉峥学了几日字,但信上大部分的字盛瑶都不认识。
可即使不认识,她也能明显分辨出厉峥写下的字当是极为好看的。
苍劲有力,利落规整。
不知她何时才能写出这么漂亮的字来。
“还有呢?发什么愣?"身侧的人呆愣着好一会没再开口,厉峥不由转头催促。
盛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拿起信纸:“好了,没有了,就这些了,我方才是在想,若是我爹收到这封信,肯定惊讶极了。”
厉峥好笑道:“你爹不傻,瞧见了信,自是知晓你托了别人帮你写的,难不成还以为你进城短短几个月就能学成至此了?”
盛瑶哼了一声,手上把信纸叠好装进信封,嘴里嗔怪着:“我爹当然不会以为这是我写的,而且……”话说一半,盛瑶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略有羞涩道:“而且,你也不是别人呀。”
她爹一看就会知晓,这是她的未婚夫写的。如此不知算不算是让厉峥提前拜见了老丈人呢。寄过信后,两人便带着今日采买的东西乘着马车一路返回了竹林小宅。
承钊今日也将所有事宜办妥。
如今,万事俱备,只待到了时候他们便能启程南下了。盛瑶今日开心地做了一大桌子菜。
三人围坐桌前,好一片其乐融融。
大
与此同时。
柳阳城城门前因着天色渐晚,已是人烟稀少。突然驶过的一辆马车摇摇晃晃之后停在了城门前。过了片刻,一个身材臃肿的妇人背着一个包袱乐呵呵地走过来,熟络地和马夫说着什么。
正当妇人将要跨上马车时,暗处忽的冲出来三人,直冲冲地朝着马车而去。
“可算叫我逮着你了,好你个张媒婆,真叫我好找!”怒气冲冲的妇人泼辣地喊叫着,最先冲到马车前,伸手就抓住了张媒婆的衣领。
“哎哟!哎哟!你谁啊!你干什么!你…张媒婆毫无防备,被吓得惊声大喊,直至慌乱中陡然瞧见妇人的模样,当即愣住,“嗯?柳娘,李家的柳娘,你这是干什么啊!”柳娘紧攥着张媒婆不放。
张媒婆一转眼,这才瞧见随之赶来的另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