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愣住原地、反应不太过来的模样,虞香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时依然是:“不必麻烦师兄了。”
当单清眉心快拧成结、难得少见的着急神情映入眼中,她扯了扯嘴角。
“我很快便不是了。”
单清:“什么……”
“不久之后我会离开救世门。”
单清顿时反应过来,声调拔高了些许:“是三师弟要赶你走?”
“是我自己要走。”
“可——!”
没有什么可是不可是。
在他把话说出来前,虞香已是背过了身,望向了窗外的雨色空濛。
“时间差不多了。”
“大师兄,请回吧。”
……
单清走后,虞香保持着站在窗边负手而立的姿势,久久没有动弹。
他说的话分明是她过去日思夜想想听到的话。
他后来甚至挽留她,说同门一场不易,往日是一场错误,但现在他们可以重新开始,让她再好好想想,有白衍机陆寻他们向着她,师傅和三师弟谢远皆不是问题。
虞香理应要喜上眉梢的。
可她却笑不出来。
若她不记得前世那还好,偏偏她全都记得。
记得那年她被邪祟入体,向师傅求药却被拒之门外,他说那是一百年才能有一颗的灵药,珍贵无比,然而次年,她在小师妹的手里见到了它。
她记得大师兄一次次望向她的冰冷视线,记得三师兄的脚尖捻在她的胸口,说像她这般心思深沉又固执的人,配不上那把追风剑。
记得当年小师妹身上的奇毒迟迟未能解开,她只身杀上齐天山夺取圣药,回来却眼睁睁地看着它被谢远喂给了杂草。
即便是后来的阿邪,它口口声声说是为她好,实际上也不过是想利用她实现一己之私,想摧毁掉世间的一切,也包括她。
事到如今,她与他们之间早已无法回头,不能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