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静谧,气氛甚至变得有几分凝重。
片刻后,在皇兄的注视下,永宁摇摇头,仍是那句话,“臣妹不知。”
刘胤顿生闷意,没来由的烦躁,沉声说道:“永宁,朕给过你机会,既然你不知,那此事便到此为止。”
冷冰冰的一句话,一如两人此刻僵起来的关系,永宁似乎听出来了皇兄的话里有话,似乎是逼她张口说出那个人。
皇兄眉眼疏冷,神色微愠,俨然是因她接连两句不知,生了气。
永宁张了张唇,想说,但却不知要如何开口,终究还是沉默了,像是做错事的小孩,黯淡垂头,拇指捏着虎口,闷闷地盯着交扣的手。
“臣妹不知。”
刘胤敛了目光,随手拿了一本折子,冷声道:“无事便退下吧。”
永宁欠身,心里闷闷的,“臣妹告退。”
她起身,习惯性看了眼御案前打开折子的皇兄,也不敢打扰他处理政务,低头离开。
“小八那边的内侍,朕换了一批。”
永宁愣怔,忽然转身,黯淡的双眸在顷刻间亮了起来。皇兄没有抬头,神情漠然地阅着奏折,但她知道,皇兄这句话就是专程对她说的。
永宁低落的心情因为这一句,很快烟消云散,柔软的心田仿佛有了一缕甜意。
“珣哥的坏习惯可以慢慢改,臣妹相信他会改正的,好好念书,不会再让皇兄动怒了。”
她眉眼弯弯,笑起来两靥的梨涡格外甜,福身欢喜道:“谢谢皇兄,永宁告退。”
一抹红色倩影消失在殿中,那抹清幽的香甜逐渐减淡,混在龙涎香中,慢慢被融合,随着凉风吹来,那香味被彻底吹散。
刘胤放下折子,长指轻轻敲了敲御案,若有所思。
昨日是提议将永宁嫁了,今日永宁就险些出事。
“太后既给朕送了糕点,那朕便送条鱼给太后。”
刘胤细长的丹凤眼微扬,冷声吩咐道:“晚膳时,让御膳房做一道清蒸白鱼送去长信殿,要御花园里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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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一轮弯月皎洁,清冽的月光倾洒在宫檐黛瓦,万千宫阙在静谧中悄然沉眠,各处的宫灯熄了,而含章殿依旧亮着烛火。
浴室里热气氤氲,暖和的雾汽自汉白玉浴池涌上,纱幔掩映间,朦朦胧胧的好似仙境。
刘胤背靠池壁,水珠淌过突起的喉结,沿着脖子流下,他漆黑的眸子看着袅袅升起的热气,却在那一片朦胧中看见了道窈窕的身影。
少女桃腮妩媚,身姿婀娜,朝他盈盈一笑,长袖掩面,含羞低头,眼波流转间自有万种风情,一颦一笑尽显倾城国色。
刘胤莫名烦躁,敛了敛眉,干净利落地抬起手臂。
池面的浴水往那氤氲的雾气泼去。
眼前妩媚的少女终于消失不见。
水珠落下,浴池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刘胤却又从水面看见了她的侧颜,待一圈圈涟漪波及,侧颜逐渐消失。
心里蹿升出烦闷,刘胤捏了捏眉心,从浴池出来,壁垒分明的腹肌滑落水珠,沐浴明是消去疲惫,可身上燥意不减。
大抵是今日频见,夜里才会想起她。
夜色浓稠,万籁俱寂,清冽的安神香弥漫帐中,刘胤渐入梦境,却梦见了荒谬之景。
“哥哥,为什么要抛下我?不是说好了,要疼妹妹一辈子?”
少女坐在他的怀中,仰头看着他,眼里噙着泪花,我见犹怜的模样任谁看了不疼惜。
“下去,永宁。”刘胤冷着一张脸,伸手欲将她从怀中扯下,可那窈窕少女抱住他。
纤纤玉臂环住他的劲腰,身子像没有骨头一样,酥酥的贴着他的胸膛,娇滴滴说道:“我不要和哥哥分开,哥哥不也是这样想的么?否则沐浴时,也不会想起永宁。”
刘胤扣住她的纤腕,哑声呵斥道:“注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