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开口。
而认清自己并非无所不能的高傲太孙,也终于低下了头。
谢沉书的信心被击个粉碎,他默默收起锤子,接过了史云腴手中的门,压低声音说了句:“抱歉,我会赔给你……”
史云腴看看陈旧的门框,再看看门后失落的人,哪里还敢再去指责,她只道:“无妨,到时候叫宋伯一并将门框修了便好。只是你往后再想出门透气的时候,千万留情剩下的这半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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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炊烟袅袅。
两人自厨屋内盛饭出来,便自觉分坐内外。
谢沉书坐在廊下,方才的尴尬情景于心底难散,他暂将喜字的事抛在脑后。下意识用木勺在碗中戳了又戳,谢沉书自觉汗颜,以至于连这盘中之餐也变得难以下咽。
可史云腴并未与他计较分毫,他自己反倒开始自缚了。
“是饭不合胃口?”
史云腴打厨房用过午饭出来,瞧见谢沉书闷坐在廊前,碗中豆饭未用分毫,忍不住相问。
谢沉书闻言回眸看了她一眼,摇头不语。
史云腴大抵能猜到谢沉书在为何事挂心,便在抬脚进屋前,低声劝慰,“你若是为那一锤子的事挂心,倒也不必。这寝屋的门和门框本就年久失修,不牢固了。若真论起,这事我也有责任。不完全是你那一推的错。”
“你快将饭吃了,吃完饭记得进来找我。”
谢沉书听着史云腴字字扎心的话语,皱眉暗道,她还真是一点也不会安慰人。
可是等等……
吃完饭进去找她作甚?
某处遗忘的记忆被突然勾起,谢沉书猛地想起饭前的事。等他再回眸看去,史云腴已经跪在屋中开始默默整理起杂乱的床铺了。
谢沉书见状不由得起疑。
她这是?
恰时,史云腴终于想起了今日从茶园带回来的干货,却又忘记自己随手搁在了哪里,她便回眸去问门外的谢沉书:“那个,你有看见我带回来的那个小口袋吗?”
小口袋?是那袋子枣生桂子——
她这是准备撒床??
谢沉书心下一惊,举目蓦然对上史云腴投来的目光,赶忙佯装没注意般,回头扒拉起碗中的豆饭。史云腴见他这反应满目惑然地摇摇头,没再追究。
二人便再次陷入门破之后的沉默里。
廊前风起,豆饭入口,谢沉书细细品了品史云腴的手艺,却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碗中无荤腥,竟还能如此美味……
这豆饭,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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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罢午饭,日头稍偏西去。
谢沉书起身立在门廊下头,温和的春光,将他的背照耀。他自觉已无处可逃,他倒想瞧瞧屋里的女人到底要耍什么花招,他个堂堂的七尺儿郎,还能怕了她不成?
脚步踟蹰在门外,谢沉书思虑再三,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这时间,史云腴正坐在窗边的圆凳上阅看那本,早就被她翻得泛黄的本经,听见门口的动静,史云腴举目瞧着谢沉书跨门进来,才舍得起身将书搁在一旁的窗台上。
“吃完了?”史云腴象征性地问候。
谢沉书嗯了一声,史云腴便朝他摆手招呼,“你来这儿坐。”
谢沉书闻言为了不打草惊蛇谨慎地来到她身边坐下,史云腴见状转身去到供案边的架子前不动。望着眼前人的背影,谢沉书警惕着她的一举一动。
微风自山林吹进窗台,卷动着泛黄的书页。
一页一页落下。
谢沉书不经意转眸,发现了窗台上的书卷,这女人竟能识文断字?
好奇心随着书页的摆动渐生,谢沉书想看看史云腴看得都是些什么书,便随手按下了被封吹起的书页,定睛去瞧。怎料,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仙灵脾,补肾壮阳……”
短短几字直击心灵,好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