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感谢他提供那什么...技、技......”
“技术支持。”德亨给他补上。
“对,就是那个劳什子技术支持。你别说,按他画的图纸造的水车,不仅带的木碓和磨盘多,还十分的有劲儿,我算了,每天要比其他大碓房多出三成来。”福顺满意道。
造水车当然是华夏老祖宗的专利,但要这水车跑起来,是需要水动能的。
这里是京城,唯一大的水源就是护城河,护城河是静水,怎么利用这净水发出动能来,就需要借助一些机械动能上的技巧了。
德亨相信,这点子技术国人自己的工匠就能做的很好,但他们家这不是找不到技术过硬的造水车的工匠吗?技术大拿们都在皇宫和各大王府私藏呢,见福顺急的直拔胡子,德亨就只好将自己的法国好友贡献出来了。
法国传教士利圣学来大清已经四年了,他不会造水车,但他懂数学和物理,且目前已经学会说满语和汉语,能流利的和生活在民间的普通工匠们沟通,双方协作之下,给福源碓房造了几个好用的牲畜力带动水能的水车,进而建了水碓和水磨出来。
这大大节省了劳动力,减轻了万恶的地主阶级对劳动人民的剥削。
福顺又道:“那几个工匠和他们家人已经在河沿子上安家,一边养鸭子一边做些手工小买卖,给你造的那些玩具卖的很不错,可惜没挣几个钱就被人仿了去,那些该死的汉人!”
德亨:......
德亨其实也很无奈,因为现在压根就没有专利一说。
之前给福源碓房做工的工匠都是从南城雇佣的,算是一锤子买卖,碓房建好之后,工匠结账走人。
但等碓房建好之后,福顺就不想放人了,无他,他觉着要是将这几个匠人放走了,转头别家就能聘请了他们去按照他这里的新建一个一模一样的碓房出来,简称泄密。所以,福顺跟他们签订了投充契约,成了他私养的奴才。
至于这些匠人们是情愿还是不情愿有没有受到人身威胁德亨就不知道了。
但他曾经问过大舅他是怎么让这些匠人同意给他做奴才的。
福顺:“小德亨啊,他们巴不得呢,跟了我,他们就不用交人头税,不用受人欺负了。你还不知道吧,上次他们给你造了几把撑衣服的撑子,现在这衣服撑子卖的老火了他们赚的比以前多多了,就是这撑子实在简单,别人一看就会,稍微懂点木匠活的自己就能在家做,卖不上大钱。”
说到最后,福顺颇有些肉疼,明明是他大外甥的巧思,结果便宜了所有人,他这个做大舅的,除了几把撑子,竟没得到一分银子,岂不是没有天理?
既然这些工匠是“自愿”的,德亨也就没再多想,多想什么呢,他又为他们做不了什么。但是他想要些木工小玩具却是有人给他出力了。而且,他并不藏私,特地说了,只要做出他想要的小玩具,其他的他们自便,这就有了木匠们的另一项营生:卖新颖的手工艺品。
可惜,这些小手工艺品太容易仿制了,也根本卖不上大价钱,但赚些小钱补充家用还是可以的。
夜渐渐深了,德亨今日起的早,中午没有午睡,现在就有些撑不住的要合眼了,纳喇氏见儿子如此,就抱着他回了专门给他收拾出来的屋子睡觉。
院子里,叶勤摸了一个酒坛子出来,和福顺对饮。现在栅栏已经闭合,福顺是回不了自己家了,反正他已经给他的上司告了假,打算今日就在妹妹家歇下了。
叶勤一连喝了三碗,福顺看不下去,按住他继续倒酒的手。
福顺:“你这是怎么了?今日在恭王府受气了?”
叶勤闷声道:“没。”
福顺纳闷:“那你怎么?”
叶勤:“......就是觉着有些对不住德亨。”
福顺:“这话怎么说的?叫我说,没有人比你这个阿玛更疼德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