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尘过去了,一走好半天。
夏以莜在家里陪着周怀业和两个孩子,下午周尘没回来之前,宋翠云陪着二婶来了,说派出所那边的事情调解差不多了。
二婶说起事情的起因经过,先是二婶给出的主张,让堂姐在沈家提前适应婚后日常,白天去、傍晚回,已经好几天了。
沈家老婆子和沈金福姐姐,对堂姐和颜悦色、嘘寒问暖,好得不得了,让堂姐产生了错觉,觉得沈母和大姑姐人不错,要是这样待她的话,婚后需要照顾瘫痪,她也能忍受。
今天堂姐买菜忘记带票,回来取票的时候,听到老婆子和沈金福姐姐的对话,对话不堪入耳。
“先哄着那小贱人,等结了婚她就跑不掉了,到时候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供着。”
“新婚头一个月让金福卖卖力气,一定要怀上,三年抱俩,有了孩子拴着,她哪都跑不了。”
“要不是妈你需要照顾,我咋可能让金福娶个大四岁的女人,金福也不喜欢她,金福孝顺,为了妈,她才有机会嫁进来。”
……
二婶学完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堂姐当场不愿意,说不结这个婚了,那老太婆母女两个,先是劝,看劝不好,就开始威胁,威胁也不管用,就报了警,说你堂姐不想婚后照顾瘫子,想把婆母害死!”
宋翠云接着补充:“闹到派出所之后,我们都慌了神,你二叔骂我们娘几个乱来,沈家大姐更肆无忌惮,我们嘴都笨,想来找你的时候,周尘到了。”
二婶庆幸道:“幸好周尘去了,我们才有了主心骨,周尘问沈家是不是确定报案,报案就要立案,查案要证据,沈家说你堂姐毒害,能不能拿出证据,没有证据,夏家也可以告她诬陷,还说诬陷罪很严重,这才给沈家震慑住了。”
沈家如此难缠,没有道理可讲,就算调解好了,也会败坏堂姐名声,污言秽语之下,堂姐更难说亲了。
但提早发现,总比上了当嫁过去,又离不掉强。
夏以莜劝道:“别哭了,先给堂姐送去招待所住几天,家先别回,免得她听了闲言碎语扎心,住哪个招待所也别告诉人,防止沈家去纠缠。”
夏以莜要是不提醒,吴荷香还真想不到这一层。
她急着回家,站起来就要告辞。
周怀业给人送到门口,劝了几句:“真有拿不定主意的,过来问问莜莜,我这家里今后的大小事,都叫她拿主意了。”
才说完这句话,周怀业眼前一黑,幸亏身边站了人给扶住了。
这一下子给大家吓得不轻:“咋的了,怎么晕了呢?”
夏以莜知道怎么回事,心里难过,这么快了吗,她飞速跑去打电话,打电话给医院、打电话给周尘俩兄弟。
……
周怀业这一晕,把全家都吓坏了,派出所周旋的周尘,和去未来丈母娘家的弟弟,还有唐如娟都回来了。
他的病都到将死的程度,瞒是瞒不住了,主治医生肯定要跟儿子们说的。
周陈有夏以莜提前预示,哪怕做了心里准备,依旧难受的不行,他哥结婚第三天,他爸是心里那口气松了,然后一下子爆发出来,就倒了吗?
太快了啊。
周尘更难受,他不敢想,如果这次没回来借住,要拖到什么时候,他们兄弟才能发现?
宝清和宝年吓坏了,隐约知道外公快死了,眼睛里包着泪,在病床边擒着外公的手不放。
而另外一边,唐如娟眼睛里同样包着泪,同样擒着周怀业的手。
周尘俩兄弟只好站床尾,夏以莜站门口,医生来的时候,她还得退到外面来。
周怀业的病拖时间罢了,医院里不需要这么多人照顾。
唐如娟不肯走,不管以前她怀着怎样的心情过日子,此刻她的丈夫快死了,她的心情只有一种,天塌的那种难受。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