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问:“听说谈判桌上的气氛很紧张,双方都不肯让步。你们前几天都提了什么要求?”
谢里尔来到西辛都后,新旧派在谈判桌上已经有过两轮交锋。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有两个。
“一是制定宪法,限制王权,削减旧贵族权力和领地,还要增加第三等级和第四等级在上会中的名额;二是恢复阿丽娅公主的继承权。”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元听沄,“本来还有一个,取消选帝侯选取王储的权利。但我们想要取得成功,侯爵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只能舍小保大。”
元听沄抿唇,这还简单,都快砍到旧派大动脉了。
王国实行四等级制,第一等级是教士,第二等级是旧贵族,然后是有钱无权的新派,和没钱没权的平民。
谢里尔处于二三等级之间的模糊地带,权力依靠显赫军功获得。
第二个目的直接和选帝权相关。
帝国的所有王子都有继承权,但国王早些年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
根本上说起来,就是新兴阶级和旧阶级为了利益斗争罢了。
元听沄只是个旁观者,她没发表任何意见。
见她没反应,谢里尔闭目养神,“皇后几年前诞下幼子,上会多位成员提议废除赋予阿丽娅公主的继承权。”
这个国家老一批政客对宗教的热切程度远超对国家的忠诚。
在政客眼中,国王能力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的站队。
国王是教会信徒之一,但皇后所生的长女阿丽娅并不信教,向新派抛出了橄榄枝。
新派成员本来想着把老国王熬死,熬死后王位归阿丽娅公主继承。偏偏这个时候国王有了第一个儿子。
以当下传统,阿丽娅已经丧失了王位继承权。国王的幼子极有可能是教会的信徒。
新派绝不能容忍国王颁布利于敌方的宽容政策,必须阻止教皇权力的再次扩大。
但是就算阿丽娅公主的继承权没有被废除,五分之二的选帝权还是在教会手中,一位伯爵死亡,现在教会拥有了一半的选帝权。
新派的处境很危险。
不,也不是很危险。
元听沄默默瞥了一眼谢里尔,真理只在射程之内。
如果他不是个既想要权利、又想要名声的阴暗君子,说不定已经攻入王宫了。
“如果谈判失败怎么办?”元听沄回忆起当日跟踪的伯爵,他的死亡应该不是意外,教会极有可能是推手之一。
谢里尔还未开口,马车忽然停下,一个士兵打扮的人打开了车厢。
几十个士兵们带着枪,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谢里尔上将,您涉嫌谋杀国王,请跟我们走一趟。”
士兵看了他身边的元听沄一眼,没认出她的身份。即使认出来,也不能洗脱嫌疑。“您也跟我们走一趟。”
元听沄看向谢里尔,他似乎对他们简陋的把戏早有预料,“得拜托你跟我一起蹲大牢了。”
她早知他别有所图。“你果然不是想带我去看赛马会。”
“下雨天有什么赛马会。”谢里尔没有反抗,从容跳下马车,回头向元听沄伸出手,“刚才随口撒的谎。”
思前想后,元听沄懂了他的用意。
她在士兵注视下将手放在了谢里尔掌心,借力下马车。
士兵将他们带到了一座坚固的高大城堡,它建在西辛都的城门之前,是一道坚固的防御线。
这是阿塞因监狱,关押重犯的地方,国王控制整个西辛都的制高点。
重大嫌疑人元听沄和谢里尔带着手铐,被关在了同一间监狱。
几乎在狱卒离开的同时,谢里尔双手一震,铁打的手铐分裂成了几瓣。
他替元听沄掰开手铐,“即将被教会处刑的第三位战友就被关在这。”
“他的罪名是什么?”
“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