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擦肩而过,沈桑察觉到他的眼神在自己身上驻足了一刻。
像潮汐涌起,一瞬落下。
那人被迎上了二楼,楼梯口处有两个保镖守在那里,上面和下面是两个阶层。
沈桑收回视线,她知道那是自己接触不到的人物,就算是沈廷军在他面前都排不上号,更不用说自己了。
林巧被叫去应酬了,她一人在大厅中游走,侍者从她身旁走过,她端了一杯香槟,周围声音嘈杂可还是入耳了几句。
“那位和沈家决裂了,听说是新来了一位二小姐。”
“听说她现在过的不怎么样,你说她这是何苦?这种事多常见,沈家没有儿子,沈廷军又会不认她,她低个头回去,钱照样拿。”
“你还别说,那对母女也来了,说不定等会儿就有好戏看了。”
沈桑灌了一口酒,微凉的液体下滑,她的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改变不了,接受不了的东西,只能视若无睹。
她在宴会上转了一圈,小挎包中的作品集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他们只看见她的容貌,只顾忌沈廷军,对她退避三尺。
她开始有些无聊了,她抬头看了一眼二楼,隔着山水屏风,她只能窥得到一点云中。
他坐在主位,一手撑在沙发的扶手上 另一只垂落,长腿交叠,姿态矜贵,屏风中折射出的半边山水在他脸上打下了阴影,像是深深浅浅的水墨画。
沈桑见他身边的那几个人态度倒是很殷勤,像是在谈生意。
只是下一刻她好像被抓包了,她的视线被闻瑾捉住,她好像看见了他眼中隐隐约约的笑意。
她慌忙错开视线,心漏跳了两拍。
“姐姐?你也在这啊。”
一道她并不想听见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这种宴会上大多数名流都会来,难免会碰见一两个熟人,比如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好妹妹”和上位成功的秘书。
“桑桑,你什么时候回家啊,你爸很想你。”
“我跟你不熟。”沈桑皱了皱眉头,她说完转身就要走,周围的目光都聚过来了,她不想留在这被人看戏。
“你不愿意接纳我也没关系,你也不用叫我妈,你回去吧,你有什么要求,我们都依着你。”
沈桑冷眼看着她,“我没有妹妹,我妈去世了,你这么喜欢上赶着当妈吗,离我远一点。”
“姐姐我知道你生气可是妈妈和我在这件事上也是无辜的,如果你非要迁怒一个人,那便迁怒我吧。”
面前的女孩巴掌大的小脸,水灵灵的眼睛,十八岁的模样,嫩的能掐出水来。
心中这样想着,下一刻沈桑抬起手掐住了她的下颌。
她不知道这二人打的什么心思,故意让她难堪吗?还是要用她来证明她们现在在沈家落了座。
她从沈家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成了圈内人的乐子,这一遭又算得了什么。
“舒然!沈小姐,你有什么冲我来,她年纪小,言语冒失。”
沈桑喉咙间突然有些泛酸,她想妈妈了。
她们都欺负她,等着看她的笑话。
她忍住酸涩感,稳了稳情绪,“你们有什么值得我迁怒的?我只是恶心你们。”
阴沟里的老鼠爬上了台面不好好躲着,反而耀武扬威。
她怨恨沈廷军怨恨一辈子,面前这对母女不值得她消耗情绪。
“我说的够清楚了,二位还听不明白吗?”她松开手,语气十分不耐。
“沈小姐是一辈子都不会回沈家吗?到时间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闹得这么僵。”
醉翁之意不在酒,沈桑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她重新审视着面前的人,褪去温柔知性的伪装,原来是一朵食人花。
现在就已经开始盘算着沈家的家产了。
相比于一楼的热闹,二楼的气压极低,一排在外面有头有脸的人,现在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