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然不对她的心事,但无疑冲淡了她心里的遐想。
王韵壹咬了咬唇,极不自在地道:“你先钓着,我去太后祖母那里看看。”说着飞快地跑了。
两处离得不远。
刚才这边的情形,太后没看到,骆凤羽却是全都看到了,便说给太后听。
太后瞄了她一眼,“你这丫头,这回放心了吧?”
太后话里有话,骆凤羽没怎么想就听明白了。
不知怎么回,干脆就不吭声了。
太后叹了声气,道:“不过阿羽啊,你该明白,哀家不是存心偏袒你的。哀家是南晋太后,做的任何决定,首先考虑的都是我南晋国的利益,在此基础上,才能考虑其他。”
“我明白的,娘娘。”骆凤羽道。
太后又道:“所以,如若有一天,为了南晋国的利益,需要牺牲你,哀家也是绝不犹豫的。”
太后不愧是太后,好话丑话都被她说了。
“阿羽明白。”骆凤羽只得道。
许是怕她被自己的话吓住,太后忙又笑道:“不过丫头,你也别怕,哀家这一生的经历何其惊险,那么多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如今虽说不上天下太平,但在我南晋境内,却也是国泰民安的。这天下,已宣少有让哀家为难和让步的事了。”
这是实情,倒不是太后自夸。
之前骆凤羽所住的酉城,算是南晋的偏僻之境了,但在朝廷的管治下,官府轻徭役、免赋税,鼓励百姓开荒种地。
即便南北局势紧张,也仍然允许商旅们自由交易和往来。
老百姓的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
照此下去,盛世指日可待。
太后的确没什么烦心的事了,如果她不肖想一统南北的话。
但,太后她真的不肖想吗?
别忘了,她先是大夏朝的长公主,尔后才是南晋朝的开国太后。
她连骆家的恩情都难以忘怀,又怎会忘记自己的出身?
骆凤羽甚至想,倘若有一天,她知晓自己是她皇帝弟弟唯一的血脉,会不会支持自己反回北庆,夺回属于她萧家原有的一切。
这个,骆凤羽当然不稀罕的。
毫无疑问,太后是狂热的权力爱好者,她对所有人都存了利用的心思。
但她又坦诚得实在让人恨不起来。
比如眼下,她将自己的心思明明白白地告诉骆凤羽。
骆凤羽能恨她吗?
不能,也的确没法恨。
毕竟,坏的事情还没发生呢。
然而真正到了坏事发生的那一刻,太后便会把今日这番话搬出来,让人毫无怨恨的理由。
太后,她终归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而自己,也不过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
这些,骆凤羽其实早就想通了,何况棋子也有棋子的优势,一旦用得好了,未必没有反客为主、立于不败之地的可能。
思忖间,太后垂在水中的鱼竿忽然有了动静。
太后果断起了竿,一尾约莫三寸长的小鲫鱼正正挂在鱼钩上,随着鱼线的晃悠而晃悠,徒劳地做最后的挣扎。
弱肉强食,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界,处在食物链顶端的,无疑都是强者,也才有更多的选择。
太后刚把小鱼放进鱼篓里,王韵壹便过来了。
她一边跟太后说话,视线却偷偷瞄向不远处的鱼篓。
见状,骆凤羽忍不住笑了笑。
王韵壹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还朝她比了个威胁的手势。
骆凤羽轻咳了两声,果断转移了视线。
见没人再留意她,王韵壹蹑手蹑脚地凑近鱼篓,撸起袖子把手伸进了鱼篓里。
谁知那鱼甚是滑溜,她捞了好几次都没捞着,待她终于捞到了手里,却没捏紧一下又滑进了鱼篓里,气得她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太后回头瞟了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