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暖阳把一切都照得懒洋洋的。
树上的黄叶微微地晃动,欲落不落。
花圃里盛开的雏菊也有些无精打采地垂了头。
墙根下的花猫却舒服地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睡大觉了。
皇后今儿的午觉没睡成,她在等人。
在自己殿内来回走了约十趟后,终于等来了王玄。
王玄是王皇后的胞兄,是琅琊王氏的现任家主,更是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尚书左仆射,算的上是南晋朝廷中当之无愧的权臣第一人了。
由于他行事谨慎,处事公允,南晋帝虽然很想罢免他,可一直找不到机会。
“兄长,您怎么才来?”王皇后有些怨怪地道。
随后目光一扫,殿内宫人纷纷退去。
一时间,偌大的寝殿内,只他们兄妹二人。
王玄的目光四处扫了扫,并没回她的话,自顾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了,抬手自己斟茶轻轻抿了一口,才漫不经心地道:“没办法呀,事多,总得先把正事忙完了才顾得上别的。”
王皇后一听,当即脸色就不好看了,“什么?兄长是觉得我和翎儿的事不算正事?”
“我可没那么说。”王玄道,端起茶杯又抿了一口,这才抬头看向她,“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是皇后,是正宫,是太后亲选,又有两子一女傍身,除非咱们王家谋逆,否则无论怎样,你的地位不可憾动,别总跟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嫔妃们较劲儿,背后搞那些小动作做甚?这不,让太后和陛下打脸了吧?”
“我没有。”王皇后颇为委屈地为自己辩解道:“枫桥驿站的事,是翎儿背着我干的,我之前并不知晓,若是知道,定会阻止他。至于前个菊园发生的事,那都是王福禄那狗东西的自作主张,我已经狠狠地训斥过他了。兄长若要罚,我这就去把他叫来,你再好好训训他。”
“你跟我叫屈有什么用?”王玄毫不留情道:“甭管是谁做的,总之,他们是你的人。你没有管教好儿子,更连个奴才都管不好,难道这笔账不该算在你头上?”
王皇后顿时无语了,也更头痛了。
这个兄长待自家人一向严苛,待外人却很和气。
翎儿自小便怕他,跟他完全亲近不起来,素日能不见就不见,将来可怎么办哪。
“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王玄睨着她,淡淡道:“陛下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想做的也做了。之后,应该不会再拿这事做文章了。”
王皇后一时没听得明白,“兄长此话怎讲?”
王玄无奈,只得把话说得更透些,“我是说,陛下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而已。”
“兄长的意思,陛下本意就是要封老四为亲王的?”王皇后惊愕道,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几分。
王玄点点头,“不然呢?要封郡王,早就封了,还用等到现在?”
王皇后听了,这才恍然大悟,“所以之前才要派他去酉城,当安西将军的副手…安西将军,那可是陛下的亲信,是指望他立了功,便等于老四也立了功了,封赏也就顺理成章了。”
“现在看来,他早就背叛陛下了。”王玄笑了笑道。
王皇后又听糊涂了,面上不解,却不敢再问。
王玄也知道自己这个妹妹不甚聪慧,只得压低了声道:“我怀疑,安西将军是他杀的。”
“谁?”王皇后登时瞪大了眼睛。
王玄又抿了一口茶,才缓缓道:“汉王殿下。”
王皇后惊愣道:“不可能。他虽然会功夫,但怎么可能杀得了铁石勒?那可是战场上的猛虎啊。”
“有什么不可能的…偷袭、暗算…方法多的是。”王玄淡淡道。
王皇后张着嘴,“他怎么敢?”
“他怎么不敢?”王玄冷冷道:“若是铁石勒要杀他,他难道就不能反击吗?”
“铁石勒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