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这千层底是用粗麻布纳的,专用来防滑的。”
时修夺过鞋,依旧放在包袱皮里扎好,拧着出门去,“跟我走。”
二人在后头相看一眼,忙跟上去。在园中碰见顾儿,和时修说话他不答应,只顾着朝前走,顾儿只得拉住西屏,“上哪去?快吃晚饭了。”
西屏急道:“像是发现了什么要紧的线索,姐姐姐夫自用,不必等我们了!”
顾儿拉她不住,看着他三人急匆匆的背影,在后头跺一下脚,“疯一个还不足,这下好了,又疯两个!"却也不强管他们,由他们去。
三人出门来,吩咐珍儿急套上车马,一径到东大街,及至一条逼仄的小巷口停了,时修一行领头进去,一行道:“当日许玲珑因和姓庄的吵架,没等他雇车轿就走了,路上大约是想到那手帕的来历,便直奔乔家找许扶云兴师问罪。二人在乔家门前闹了一场,许玲珑走到月明街,想必是想从月明街转道东大街上,再由这条小巷穿出去,可至月钩子桥前的小石街。”
西屏一壁跟着走,一壁细看,这巷子两边都是人家的高墙,又逼仄又长,车轿不能通。那日许玲珑未坐车轿,自然可以择这小巷走,倘或出去就是小石街,的确要比从大路绕过去近得多。
因问:“这巷子叫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时修回头道:“原没有这条巷子,几十年前,这里兴建了好几位官宦人家的府邸,才形成了这条夹道。因为道窄,很少有人走这里,看,两旁的苔藓积得如此厚。”
走了一截,他顿住脚,撩了衣摆蹲身下去,打开那包袱皮,将一只鞋拿出来和那墙根底下的几枚鞋印对比,笑了,“果然就是这双鞋。”
那南台绕到前头来,也蹲下去,同时修一样,拿起另一只鞋和其他几枚残破的鞋印对比,“还真是!二爷是怎么发现的?”
“要不是今日乔家的小厮说许玲珑那日是走了月明街,我也想不到她会由这里取道。前头还有条宽巷也通月钩子桥,下晌我把这两条巷子都走过一遍,只在此处发现了这几枚脚印。”
言讫站起来拉扯西屏的胳膊,西屏挣着问:“做什么?”
他顾不上答,只管握着西屏的臂膀推她往墙根底下站。西屏的背不留神贴到墙,就要朝前走,“这墙上脏死了!”“它脏它的,您且忍一忍。“他复将她推去贴着墙,扣着眉呵了声,“不许动!”
她心下虽恨,却没动了,只小心翼翼地僵着背不去贴那墙。时修后退了两步,没所谓地贴在对面墙上,看了片刻,又在路中间来回走了几步,忽然茅塞顿开,张狂大笑起来。
西屏见他笑得有些发邪,一时没敢多问。
南台倒渐渐给他笑明白了,“那许玲珑当时是贴墙站着,在给什么人让路!难怪那有几枚脚印方向是反的!”时修摇着头,脸上还挂着笑意,“她是在给马让路,要是让人,不必让得那样紧。”
西屏领悟过来,忙跳回路中间,拍着衣裙,“这么说,她当时是在这里碰见个骑马的人,这个人,大有可能就是凶手?”
时修道:“那头一出去,便是热热闹闹的小石街,这头出去,是更宽敞繁华的东大街,大白天的,出了这条巷子,谁还敢行凶?即便有这份胆量,也不会没有人听见或看见。”
南台思忖片刻,又朝前走了一小截,看见一道随墙门,再向前瞭望,一样的,左右两边各有一道随墙门,像是三户人家的小角门。
他回头道:“这里像是三户人家的府宅,二爷方才说,都是官宦人家,这样的人家,下人不少,就是在这里也不好行凶,叫嚷起来,墙内的人也能听见。”“谁说是在这里杀的人?"时修笑了笑,指向墙根底下的脚印,“要是在这里勒死她,那些脚印会更乱。我是说,这个人是在这条巷子里把许玲珑带回了家。”南台试探道:“你是说,杀人的就是这三座府宅里的人?可他们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