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退回内务府去。
“知道就好,你出去跟他们说让他们多捞一些,除了我和九福晋吃的,余下的中午拿去厨房就当给大家伙加餐。″
“庶,奴才这就去安排。”
从船舱出去的忠德一上午都跟在两个老舵手身边,说是帮忙其实主要负责烘托气氛。两个老头儿哪见过嘴这么能说的人,被他哄得把十八般武艺全拿出来,连着捞了好几网。
把最好最肥的鱼虾挑出来留给禾嘉跟春花,他们两自己拿船上的手艺给主子做。其余的全拿去船尾的厨房里,弄个大锅下配上猪肉,重油重盐弄成大锅的河鲜锅。大锅出的河鲜卖相不大好看,但对于常年在宫里伺候主子,连吃饭都不敢吃味道重的太监宫女们来说,就是难得的打牙祭了。
送到禾嘉这边来的鱼和虾基本都是清蒸,处理干净的鱼大火蒸熟,顶多用些豆豉辣椒丝葱丝姜丝铺在鱼上,再用热油一浇把香味激发出来,就能吃了。
虾做了个油焖的,一个白水煮的,配着船上独有的酸辣味的蘸料,闻着味儿禾嘉口水都下来了。看着简陋,但只有这样鱼肉虾肉鲜甜的味道才能一点都不流失。禾嘉刚吃头两口的时候开心得不得了,觉得这一路可要享口福。
没成想才过了一回嘴瘾,随着船行到河流湍急些的地段,禾嘉很快就开始晕船了。
自己身边的乌云宝音和巴雅尔赛音几个都是草原来的,昨晚上刚踩到甲板上就不行了。
尤其赛音那么大的个子站在船上,底盘比旁人更加不稳,居然只能死死箍着巴雅尔的胳膊,根本迈不开步。气得巴雅尔脸色铁青,强压着火气低声吼他让他别在外面给主子丢人。
可怕水这事一时半会儿克服不了,赛音倒是想壮着胆子自己走,可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还是胤俄看不下去叫了几个侍卫来,把他直接扶进船舱里,才算没把人吓死在甲板上。
头天晚上他们几个或多或少都晕船了,禾嘉派了随行的大夫去施针煎药,几人喝了药踏踏实实睡了一晚,今儿才多少缓过来些。
早上胤俄没出门的时候,禾嘉还半梦半醒跟他吹牛,说到底是自己的身体好些,他们都晕船了就自己没事。胤俄听了还附和她,要出门的人了又转过头来,把人从被子里捞出来胡乱亲了几口,亲得禾嘉睡意散了大半,他才精神抖擞去康熙跟前装孙子去了。
却不想晕船这种事也分个先来后到厚积薄发,禾嘉吃午饭的时候还只有一点点不舒服,当着春花的面她要面子什么都没说。等到睡了午觉起来时,就已经晕得起不来床了。
趴在床边把中午吃的饭菜吐了大半,本想着让大夫弄碗药吃吃就好了,没想到吃了药还是晕,船一抖禾嘉就跟着天旋地转,睁着眼晕闭上眼更晕。
等到晚上胤俄回来,见着半靠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短促,连眼眶都因为吐狠了绯红一圈的禾嘉时,腿都吓软了。当天夜里禾嘉没睡他就跟着也没睡,禾嘉总说床跟着船晃得厉害,她躺下就心慌。胤俄就把人横抱着坐在他身上,自己靠在被子上,两人就这么半靠半坐凑合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亮胤俄不放心禾嘉,想着去康熙跟前告假,留在这边船上陪禾嘉。一转念又想着要不趁还没走远,干脆带禾嘉回京城得了。
气得禾嘉连推带赶地把人给轰走了,好不容易跟着康熙南巡,自己就是死也得死半道上,现在转头回去?外边不知情的人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都说不要小瞧人,禾嘉这回算是开了眼。自己晕船晕得实在厉害,且还不是一天两天的晕,而是天天一睁眼就觉着难受,非要等到下午快傍晚的时候才能好点儿。到了晚上船队靠岸停下来或是顺水而行的时候是最好的,禾嘉每天也就天黑以后能安安心心吃顿饭不会吐出来。一天就这么长,胤俄还总要在御前伴驾。身边的乌云和宝音再能干毕竞不是主子,正在她发愁该怎么办的时候,是董鄂春花主动把禾嘉要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