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怀倒也不是随随便便让虞西下车的,这片有一家很出名的甜品店,谢星怀要买点带回去。
虞西本来没打算下车,一看是这家甜品店,跟着下车凑热闹。
虞西对甜品的热爱度一般,咖啡奶茶什么的她也喝不明白,也就椰子水什么的偶尔能尝尝。
她最喜欢的还是茶叶水或者白开水。
不过这家店一直很出名,而且客户全是会员制,客户也只有每年特殊日子才能入会,所以有段时间在晚上炒得很厉害,黄牛价格也很高。
虞西之前尝过一次,还是办公室里几个人蹭的一小块,当时可能是吃得少,没太尝明白他们火在哪儿。
眼下有闲逛的机会,虞西几乎把每一款都看了个遍。
“有要拿的吗?”谢星怀过来问。
这家展柜都安排得比别家甜品店高,客人不需要弯腰探头。
虞西扭头问谢星怀:“请客吗?谢总。”
谢星怀:“给你穷死了。”
“那可不。”
一块黑森林一百八十八,一盒舒芙蕾三百八十八,什么家庭啊?
“赶紧赶紧,你这会儿又不赶着明天早起打工了是吧?”谢星怀吐槽。
虞西“嘿嘿”一笑,挑了两块。
谢星怀在结账台等着,看到她只拿两块就走过来,说:“多拿两块呗,他家费南雪还不错。”
虞西说:“吃不完。”
谢星怀:“你家里人呢?”
虞西看他一眼,“谁跟你说我家里有人了?”
谢星怀也看她一眼。
虞西大大方方与他对视。
谢星怀耸耸肩,什么都没说。
俩人重新回到车上,谢星怀把东西放在了后备箱,大包小包的挺多的。
等谢星怀上车虞西顺嘴问:“你家里人这么多?”
谢星怀“嗯”一声,没继续往下说。
谢星怀平时算是一个话多的人,聊起天来也没什么太明显的边界感,可能是他们不常聊家人。
虞西仔细想想,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往家人的方向聊,她意识到谢星怀可能不想说,便没再继续这一茬。
结果一分钟不到,谢星怀手机响了。
他这次没戴耳机,手机漏音严重,虞西听见里面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吵得很凶。
“我就是要吃!我现在就要吃!让他给我买是我给他机会,平时他还不配呢!赶紧,现在就给我送过来!”
一位听声音大概是年长者劝说道:“喜仁,怎么说哥哥呢?”
说完又略带尴尬笑地跟谢星怀说:“星怀啊,你别往心里去啊。”
谢星怀面上无异,声音听上去也没什么情绪。
“没往心里去,”谢星怀说,“上学的时候老师教过,声音只能往耳朵里去。”
说着他又说:“跟谢喜仁说,十分钟送到。”
话落,谢星怀挂断电话,手机往旁边一丢,头都没扭地跟虞西说:“坐稳了。”
虞西一下子挺直腰杆,手忙脚乱抓紧安全带,下一秒,车子狂飙过去,虞西呼吸一窒,用堪称求饶的语气说:“谢总,我可以就在这里下车的。”
谢星怀两耳不闻,将车子开得更快。
九分钟。
虞西数了。
只有九分钟。
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虞西坐在副驾还晃着神,谢星怀开车门下车,径直走到大门。
这别墅很像上海老洋楼,大门是铁制的,不进院子就能看见大片的往外伸展的花束,夜里香气逼人,却让人半点放松不得。
虞西从车窗往外看,只见谢星怀站在门口,抬手按了下旁边隐藏的按钮,然后静静等着。
此时清风明月,光似柔霜,谢星怀身条儿顺,看着很像富贵人家里最懂事的那位少爷。
虞西就在想,这明明提前就说了十分钟到,怎么不提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