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头,没再看她,而是兀自偏过目光,安静地扫了眼室内唯一的那张椅子。
这张椅子显然年岁已久,椅身的油漆都脱落的差不多了。四个凳脚被磨得长短不齐,坐上去会晃。
容艺拿过睡裙,踢踏着拖鞋进了洗浴间,一把带上木门,发出沉闷的关门声。
洗浴间的木门隔音不好,没过一会儿就听见里面传出嘈杂的水声。
窗户没关紧,外面戚戚沥沥飘着梅雨,屋子内浸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间歇附带着一股清冽浓郁的栀子花的香气。
游赐长睫低垂,再一次细致地打量起容艺居住的环境来。
昨天已经很仔细地看过一遍了,但那还远远不够。
他迫切想要了解容艺更多的部分。
他想知道她的一切。
他想知道她今天是和谁去的网吧?又在网吧做了什么?
她居住的环境实在是太过简陋,一到下雨天就会弥散着一股发霉的气味,陈旧的衣柜传出朽木的味道,墙壁瓷砖上挂满流动的潮湿水珠,雨点敲打窗户,发出凄怆的响动。
这样的地方绝对不能长时间住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他觉得自己窥探的欲望太强烈。
他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是一想到她受到什么委屈,亦或是和某个男人玩得很好,他就受不了。
他觉得自己是很喜欢容艺的。
但他的人生词典里根本就没有“爱”这个字眼。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对容艺的感情,所以一方面他只能压抑着,可另一方面他已经快压抑不住了,欲念的潮水随时都会吞没他。
而这种局面的缓解方案,无疑只有两个:
要么,就是立刻离开这里,离开伏海,回到他的平礼去,并且永远都不要再和她见面。
要么,就是占有她,让她也无可救药地爱上自己,彻底地独占她,酣畅淋漓地占据她的全部,并且永远不要分离。
恰这时,洗浴室的门开了。
水汽氤氲一片,容艺扎了个丸子头出来,有几缕。她有点口渴,于是走到另一边去,到了杯水喝。
行动间,她脚踝上的纤细红绳不受控制地晃动着。
游赐眼睛有点红。
鸦睫垂下一片阴翳。
看着她纤细的脚踝,他想,他知道该怎么选了。
容艺没留心到他,只是捏着水杯,仰脸喝了几口水。
喝完以后,她才想起家里还有个“客人”。
她扭头,看他一眼,举着水杯晃了晃,问:“你要喝水么?”
她和他算不上太熟,也只是随口一问缓解尴尬气氛罢了。
游赐缓缓抬眸,眼睛里闪过一丝猩红。轻舔了下嘴唇:“嗯。”
他确实有些渴了。
她没想到他居然会接她的茬。
错愕了一秒。
她俯身,找出个纸杯,盛了水,走过来,递给他:“给。”
游赐接过:“谢谢。”
还挺有礼貌,容艺轻嗤。
他慢条斯理地润湿嘴唇,喉结上下滚动。
这样一个长相斯文禁欲的人,一举一动却格外性感。
容艺收回目光。房间狭小逼仄,各种零碎的杂物堆在一起,都快走不过道了。洗干净手以后,她绕过那些堆砌的杂物,勉强坐回床上,整理好药物。
游赐喝完了水,她就叫他坐好,按照昨天的流程,继续给他换药。
比起前两日,他的伤口已经好了很多,隐隐有了愈合的迹象。
她换下绷带,看见他的伤口,不由得说:“你愈合能力不错,这都快结痂了,再过几天就可以好了。”
游赐听了她的话以后,情绪却没多大波澜。
其实他并不想那么快愈合。
换好药以后,她才发现游赐的手腕处不小心沾上了点药水。
她边收药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