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着嗓子道,“何堂跟了你七年,忠心耿耿,也立下过汗马功劳,何况我查到小皇子下落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你放过他,我任你处置!”
谢珩垂眸看着何堂,轻声道,“所以我亲自来送他。”
女子听出言外之意,忍不住破口大骂,“谢珩,镇国公和你的兄长们热血英雄,皆是忠义之辈,却生了你这样冷血无情的奸佞之徒,九泉之下,你有何脸面去见他们!”
谢珩神色无波,但即使被绑在五米开外的穆婉也感觉到了他身上陡然散发出的戾气。
“所以他们都死了。”谢珩淡淡说完,紧接着白光一闪,何堂颈上霎时多了一条血线。
何堂脸上却没任何怨怼,只是紧紧握住女子的手,发出艰难的气音,“不,不要这么说,侯,侯爷他不是无情……之人。”
他望着谢珩眼神悲伤,“侯爷,我,先走一步,”又看向女子,“在下面等……你。”语罢脑袋垂落,眼里的光亮彻底消失。
“阿堂!”女子凄叫一声,悲痛的看向谢珩,“谢珩,我诅咒你也和爱的人生离死别,没有善终!”说罢撞上谢珩手中的刀,扑在何堂身上自尽殉情。
劲装少年气的不轻,“呸呸呸,胡说八道,你才不得善终。”
谢珩却露出一个说不上来的笑容,似乎是细细咀嚼着女探子最后的话,“生离死别,不得善终,说的不是挺对。”语气竟颇为赞同。
劲装少年不满,“侯爷!”
谢珩却没再说话,只是摘下手腕上的一串佛珠,仔仔细细的将那颗新雕的珠子串上去。
穆婉盯着那串颜色不一,有新有旧的佛珠串,心里有了个大胆的猜测,这颠公不会是杀一个人就雕一颗佛珠穿上去吧,她看着那长长的佛珠串,似乎也确实不是正常佛珠的数量。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接下来是不是轮到她了?
果然谢珩踱步过来,“你怎么到的这里?”
穆婉这会儿也反应过来对方为什么不让她走了,大概以为她是其他人的探子或者刺客。于是连忙道,“民女本和人约好了去清风阁,不想半路遇到吴国舅拦截,慌不择路就往山里钻,就阴差阳错跑来了这里。”
谢珩挑眉,“阴差阳错?”
穆婉使劲点头,她真的不是什么刺客探子!!就是赶巧!
“侯爷,”劲装少年将一只袖箭递给谢珩,“箭上有毒。”
那是刚刚对方绑她时从她手臂上卸下来的。
谢珩拿起那支袖箭,盯着箭头眯起眼睛,再次重复,“阴差阳错?”
穆婉道,“总要有些保命手段。”
劲装少年已经将她的随身包袱打开,看着地上一捆袖箭、几包调料、毒药解药瓷瓶若干,甚至还有一套木质碗碟。
谢珩眯起眼睛。
穆婉弱弱的道,“民女习惯未雨绸缪。”谁规定逃跑不能舒服点了?
谢珩问,“换做你是我,会信吗?”他脸上还挂着笑,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渗人。
穆婉使劲点头,“信!您看我这实在不是做探子的样子。”
谢珩不置可否,目光又落在那一堆毒药和袖箭上,笑道,“普通姑娘好像也不是这个样子。”
穆婉绝望,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因为太过惜命而丧命。
谢珩摩挲着腰间的刀,刚刚他就是用这个杀的叛徒,见他有拔刀的迹象,穆婉飞快道,“牛马令!”
谢珩手一顿,“什么?”
穆婉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牛马令,我娘曾给北疆运送粮草,镇国公赐下牛马令。”
自古商人要把生意做大都要有靠山,许倾蓝的靠山就是镇国公,她长期为边关筹措运送粮草,当然许倾蓝能在一众商人中脱颖而出是因为找到了古时失传的木牛流马机关图,镇国公因此赐下一块牛马令,表示若真遇到问题,可以提三个合理要求。
许倾蓝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