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近,像一堵巨墙。将她困在扶手前。让甘澄不禁回忆起他们之间的第一次,也是在这里。江天谕对她,完全是生理性的压制。他比她高30cm,长手长脚,轻易将她整个人环住,他的气息喷过来,她的身体就不受自己控制。腿脚发软,连骨头都仿佛散架。好像江天谕就是生来克她的。
“你别……”她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坚硬,好似用石头凿成的。
“要去哪?”
“放、放开。”
江天谕其实长得很好看。浓眉深目,直鼻红唇,五官精致,近距离看更有冲击力。这么好看的脸可惜长在江天谕身上。
“江天谕,你放开我。”
“昨天什么日子?”
昨天?
甘澄终于想起来,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怪不得江天谕会问她要不要回来吃饭。她答应了,见过程放南之后,也是要回来的。
江天谕一直在等她?
“想起来了?”他笑了声,抱得愈发紧,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按进身体里。眼神却锐利似刀,批判妻子的不忠。
扪心自问,五年婚姻,除了不太和谐的性生活,江天谕对她确实还算可以。只是他这个人性格实在是太别扭,太拧巴了!总是板张冰块脸,看人阴沉沉,让人摸不着头脑,不知何时惹他不满。甘澄问,他又不肯说,谁能猜得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是因为我……唔——”唇被人堵住了。
江天谕要吃了她一样,发狠般捏着她的肩。猩红的眼,像变异后的猛兽。被他的铁臂捆着,甘澄拼了命都挣不开。
……
甘澄浑身大汗,仿佛被人捏成一块一块,再揉成一团,拧干水分。全身都被打散重组,连四肢都不听自己使唤。
最后的记忆已经模糊,恍惚中,她被人抱起来,浴缸里的水温正好。为她擦拭的动作细致温柔,她眼皮都睁不开,就这样沉沉睡去。
沉溺在真实又可怕的梦境中。
苍凉的深秋,泛黄的落叶扑簌簌飘下。
医院楼下,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坐在轮椅上。他面容憔悴苍白,因为终年被病痛折磨,脸上总挂着忧愁,一点都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开朗天真。
他望着不远处小孩们玩闹的场景,眼睛浮现憧憬,对旁边年轻的女人说:“妈妈,做完手术后,我是不是可以像他们一样跑步了。”
女人含着泪点头:“等宝宝病好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小男孩乖巧地说:“我还要帮妈妈扫地,拖地,晾衣服……这样妈妈就不会那么累了。”
时间流逝,术后,男孩躺在病床上。
男孩的小身躯蜷缩起来,眼睛红红的,强忍着痛楚,用小手抹着女人的眼泪:“妈妈,我一点都不疼,不要哭。妈妈哭,我才会疼。”
最后,男孩身上插满了管子,在生命尽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小手握着女人,对她说。
“妈妈对不起,我不能变成一个男子汉保护妈妈了。”
“妈妈以后要一个健康的宝宝吧,是我太没用了……”
“妈妈,我好想……吃冰激凌啊……”
心电检测仪变成一条直线,小男孩永远闭上了眼睛。女人崩溃大哭,摸着男孩的脸:“不要,逢生……不要走……”
女人站在甲板上,面对着漆黑深邃的大海,裙摆被海风卷起来,在空中扑腾。下一秒,她一跃而下,一瞬被海浪吞噬,仿佛从未存在于世间。
“甘澄——!”
声嘶力竭的呼喊从不远处传来。
甘澄醒了。
满身大汗。身上被厚厚的被子压着,她半睁开眼,江天谕的脸近在咫尺,他正给她掖被角,用热毛巾给她擦脖子上的汗,然后坐下,握住她的手。
见她醒了,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江天谕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甘澄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