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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鬟忙赶过去相扶,都恨恨地朝他瞪来一眼。
宗越神色一淡,站在原地望她一会儿,没等来哪怕一个瞋怨的眼神,转身大步出了内寝。
“姑娘,早上我本来要叫您起床的,可世子凶巴巴坐在那里,不准我出声。”
罗婉曾交待雪香一定每日按时叫她起床,好去给公爹婆母请安。
“没事。”一开口,罗婉才察觉自己嗓子竟有些哑了。
拂云忙捧了茶水叫她漱口清嗓。
“昨夜到底因何绑你?”罗婉一面更衣一面问着话。
拂云遂说了小厮空口污蔑她的事。
罗婉这才大致猜出了事情原委。
昨日宴春阁出事,而她碰巧哄着宗越一道去了书画坊,后来更是大方允他去与狐朋狗友喝酒,有刻意拖延他之嫌。他回府之后,概有小厮言说曾去与他报信,报到了拂云这里,他不曾生疑,只当是拂云故意瞒下。
昨日她的邀约和纵容,在他眼里,遂都成了与人里应外合的算计。
加之被他撞破贪饮葡萄酒,她所有的话,在他那里,便都做了谎言。
本来就是谎言,他信不信,倒也无所谓,只拂云身上的脏水,也泼在了她身上,须得正名。
“昨日你守在翠色阁外,可有异常?”
拂云想了想,道:“确实有一个陌生人管我问路,问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但不是昨夜指认我的那个小厮。”
这样一来,事情就复杂了。
若完全不曾有人寻过拂云,他们还可请千峰翠色阁的人来作证,说拂云始终一人,偏偏有个陌生人寻过她说话,还是匆匆忙忙慌里慌张,若那问路人真是小厮一伙的,想必时辰什么的也能对上,他们没有确凿证据,贸然去找宗越辩解,在他眼中也是嘴硬狡辩罢了,不会信他们。
他昨夜问过之后就不再深究,不就是认定她和拂云故意按下宴春阁出事的消息么?
她实在有些奇怪,她和宗越这样不冷不热的关系,有什么挑拨离间的必要?
那小厮到底受何人指使?
不管怎样,显然宗越更信任宴春阁的小厮。
“姑娘,要不告诉侯爷,请侯爷为您做主。”雪香不满地说。
罗婉摇头,“为我做什么主呢,不让世子和我圆房么?”
说到底,宗越赌气愤怒,也只是求了一个所谓真相,既没有惩罚拂云,也不曾苛责她。他如此轻易罢休,一来当是觉得她有公爹相护,他不能拿她怎么样,二来,也是有意护着那个私自报信的小厮,不让公爹知晓。她若去告状,宴春阁那个小厮先是私自报信,又加污蔑她,两罪并罚定然是活不成的。宗越若护短,父子之间必然又要闹得不可开交,到最后,公爹真不一定能犟过宗越,若再不了了之,她不仅没法子洗清身上冤屈,反倒成了仗势欺人的恶人,更惹宗越嫌厌。
“那就没办法了吗?就由着他们一张嘴造谣吗?”雪香气得跺脚。
罗婉低头沉思,还能有什么办法廓清谣言,自证清白?
这招挑拨离间实在太过粗暴简单,所依凭的就是一个人心向背,冤屈者和造谣者各执一词,谁都没有确切证据,全凭裁决者更愿意信谁。
她就算现在要找那小厮问话,宗越会允么?
“宴春阁那一人一狗,寻回来了么?”
雪香道:“寻回来了,听说世子昨夜领着一群带刀胡奴还有十好几条恶犬,先去了屠狗坊把卖掉的狗给救回来,又去了牙人处,把人一顿好打,差点把牙人那居所都掀了,将曹姬全须全尾给带了回来。”
雪香说的活灵活现,好像亲眼看见似的,拂云不免好奇:“你怎么知道的这样详细?”
“整个府里都传遍了呀,世子昨夜那么大动静,听说气得侯爷差点动用家兵拿他,是侯夫人劝,说万一世子不知天高地厚真打起来,父子内斗传出去叫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