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雪要起床小解,但剛認一天的娘親卻堅持讓丫鬟拿夜壺到身下接著,這讓她完全無法接受,除了剛醒的那個時候,整個人都還矇著,無法堅持,也無力堅持之外。
這時候的醫學又沒有像現代能裝個尿袋,她憋的膀胱都要爆了,還在努力爭取著權益,好在最後還是讓親娘妥協了。
忍著痛移動到床邊,讓兩個丫鬟服侍著她,蘇晨雪紅著臉,努力克服自己的尷尬,因為兩個丫鬟可是一點都不尷尬,果然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反過來,別人不尷尬,尷尬的只有自己。
趁著剛剛小解完回到床邊,蘇晨雪倚在床頭,背後墊著厚厚的靠枕,這還是她爭取半天才獲得的權利,不然沒有一個人同意讓她有除了平躺在床上以外的姿勢。
娘親正拿著湯勺,一勺一勺的餵她喝著大骨熬煮的小米粥。
『雪兒!雪兒!』穆舒月像陣風似的出現在蘇晨雪的屋裡,『雪兒,妳還好嗎?』
『月兒,妳這是什麼樣子,急匆匆的跑了滿身汗啊!』岳若瑤看了一眼穆舒月,手裡也沒停的繼續餵著蘇晨雪。
『大姨,我這不是聽說雪兒摔下馬了,趕著來看看嘛!』穆舒月是岳若瑤的嫡親二妹岳若香的女兒,兩姐妹自小感情就很好,各自成婚後,仍時常有來往。
也就是說,蘇晨雪和穆舒月兩人是嫡親表姊妹,自小一起長大,也是閨蜜,穆舒月比蘇晨雪大上將近一歲,但個性歡脫,大大咧咧的,用現代的說法就是一個假小子,兩人長大後,蘇晨雪更像姊姊。蘇晨雪看著她,圓潤的臉蛋,長相清秀可愛的蘿莉臉,讓她聯想到了俞晴。
穆家是書香世家,穆爺爺是當今青寰國皇上的太傅,幾年前已經致仕,並且把家主之位傳給長子,也就是穆書謹,官拜禮部尚書,更是聖上的伴讀。
二姨岳若香也是極文靜的女子,為穆家生了兩個兒子也是溫潤有禮的書生,一個現任禮部侍郎,跟隨穆家家主,一個是太學裡的先生,是皇子們的太傅。
如此以文傳家的世家,也不知怎麼會有個女兒像穆舒月一樣活潑好動,就像是把全家人動的那部分基因,全都長到了她身上,一點兒都靜不下來,老是想偷溜著出去騎馬玩耍,她十分崇拜蘇家大嫂顧妍玲,能夠跟著大表哥上戰場奮勇殺敵。琴棋書畫被壓著學,勉強能見人,女紅廚藝完全就只能用一個字『慘』來形容。穆舒月今年也快要滿十七了,二姨為了她的婚事也是傷透了腦筋。
穆舒月一屁股坐到床尾,一隻腿就抬上了床,還沒放定呢,岳若瑤眼睛輕瞄了一眼,穆舒月的腿頓了一下,趕緊把腿又放下來。
手裡拿著手絹裝作拭汗,就怕大姨念叨她坐沒坐相,趕緊轉移話題:『雪兒,妳的紅蓮是從小馴養的,性子妳最清楚了,怎麼會好端端的把妳摔下來呢?』
蘇晨雪嚥下一口粥:『事發突然,我也還沒來得及細想。』
『這從馬上摔下來,可得養上好一陣子了,早上我聽說你昏迷被抬回來,真是把我給嚇壞了,現在看你還能說能吃,我就放心多了。』穆舒月拿著手絹扇著風。
蘇晨雪垂眸心想,其實墜馬事件已經賠上一條人命了,原主因為這件事而死了,這才有她的到來。
穆舒月下了床,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水,猛然灌了下去,被水給嗆到了,『咳!咳!咳!』
春梅趕緊上前拍了拍穆舒月的背順著氣。
『妳這跑的氣都還沒喘過來就這樣大口灌水,看這嗆著了。』岳若瑤對這個姪女也是無奈的搖搖頭,這都要十七了,還這般莽撞,像個孩子一樣。
待穆舒月終於順了口氣,已經被水嗆的滿臉通紅了,『差點被一口水給噎死。』
『呸呸呸!童言無忌!沒遮沒攔的說什麼呢!』岳若瑤才剛從蘇晨雪昏迷的驚嚇中度過,她不想再聽到這些不吉利的話。
穆舒月趕緊捂住了嘴,偷偷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