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她到处找人搭话,听别人的谈话,甚至连小狗都不放过——面无表情,行动诡异,让她忍不住走上前,与她迎面相撞。
国广律子态度礼貌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而少女面无表情:“不要护士,给我喊你们医生来。”
尾崎医院里只有一个医生,但他现在并没有空。
国广律子有些为难地回答道:“尾崎医生还在诊室里给病人看病......”
少女丝毫没有停顿:“好吧......那我去找他总可以了吧?”
哎?本以为要被为难的国广律子微微意外:“可以倒是可以.....”
少女继续问道:“那尾崎医生在哪里?”
国广律子回答:“医生在二楼右手边尽头的诊室里。”
“好的,谢谢。”
依旧是毫无起伏的腔调,国广律子很难想象居然能有人如此毫无情感地向人礼貌道谢。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少女便转身离开了,她看得出她走去的方向是楼梯处,国广律子纠结思虑偏科,最终选择跟随上去。
——她怀疑少女可能精神有点问题。
如果确实观察到更不对劲的地方,就劝说她去看精神科吧,或者找到她的家人说明一下情况,她内心默默地想。
跟着少女上到二楼,本以为她会径直走向尽头处尾崎医生的诊室——毕竟她看她似乎就是为此而来,可少女却从第一个房间开始不断向其他人搭话,且并不局限于病人还是医院工作人员。
基本都是无营养的平常聊天,听不出来什么,倒是能感觉到少女对每个人的情况都十分关心。
过了好一会,等她与最后一个人聊完天,她终于停在了尾崎敏夫的诊室门口。
国广律子看见她的手搭上门把手。
要直接闯进去吗?可是尾崎医生还没有结束上一位的诊断。
正当她准备上前阻止少女时,她观察到少女并没有了更进一步的动作,她手依旧搭在门把手上,身体微微前倾,耳朵贴在门板上。
哎?
偷听,可是诊疗有什么好偷听的?国广律子有些想不通,门内的患者她认识,外场村面积不大,大家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哪家那户里有着什么人也都大体知晓。
在乡下,人与人之间认识并不算稀奇,而门内的藤间铁郎先生在刚进入医院时便哭诉嚷嚷着自己的肩膀酸疼难忍。
大约停了两分钟左右,国广律子才见少女重新停止了背脊,而后
——直接推门而入。
这么突然?
这下属实出乎她的意料,她也不再隐蔽自己,而是跟上前去,与她一起进入诊室。
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她也可以帮上尾崎医生的忙。
但一进门,少女却忽略了她到来目的的尾崎敏夫,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藤间铁郎。
她眼神空洞没有丝毫情感波动,将男人盯得全身直发毛。
还未等一个人询问状况,就听见少女张唇,陈述道:“你肩膀上有东西。”
......糟了!
国广律子连忙去看尾崎敏夫的神情,果然在少女话音刚落之时,蓄着胡茬的男人明显地微微皱眉。
身为医生,尾崎敏夫最信任的就是科学,最不欢喜的便是封建迷信,虽然外场村守旧的习俗不少,但他依旧对这些感到不适。
而与在外上学的他相反的是,土生土长的外场村人,藤间铁郎却是对迷信深信不疑。甚至年仅三十岁的他还是某个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宗教的忠实信徒。
国广律子也并不相信这些,而经过她之前对少女行为的观察,她大概能断定少女的精神确实不正常,需要即刻治疗,此时将满口怪异之言她跟病未愈的封建信徒藤间铁郎放在一起,那真是雪上加霜。
尾崎医生皱着眉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