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离开以后,黄大有才揉着眼睛从后院出来,“师娘,你们刚才去哪儿了,我刚才身体有些不舒服,就去后面睡了一觉,一觉醒来你们都不见了。”
他仿佛刚看到医馆里的混乱,有些惊讶地说,“家里这是进了强盗不成,怎么会这样。”
他顺手指示周觅,“周娘,你把散落在地上的药材捡起来,把这收拾一下。”他嘟嘟囔囔抱怨,“这么大人了,怎么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寒露年龄小,也藏不住事儿,有些不满地对着黄大有发泄道,“刚才来人闹事,你去哪儿了!”
“闹事儿,什么闹事?”
老板娘捏了捏寒露鼓着的小脸,平静地跟他说,“大有,觅娘今天累坏了,你把店里收拾一下。”
自从周觅来到回春堂以后,黄大有就再也没有干过洒扫的活儿。他心里不愿意,但不敢违背师娘,只好一点点的的收拾
老板娘从装钱的匣子里拿出一角银子来,“觅娘,今天多亏你了,你拿着钱去买点吃的补补,这几天你在家好好歇着,不用来医馆了。”
“师娘,我今天从赵家兄弟那里得了好些钱,够我买很多好吃的了。”
“这钱你还是留着给我们寒露买肉吃吧。”
黄大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明显能够感觉到,周觅跟师娘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更好了。
这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傅危楼躺在狭小的床上,后背肩颈处的酸痛无不提醒他如今所处的环境。
手边连本书都没有,没有能打发时间的东西,他躺在坚硬的床板上却睡不着。
耳边十分安静,他的人生一直被各种“要事”侵占,从未有像现在这般静下来的时候。
突然,他听到了细微的开锁声,再然后大门从外被打开了。
是周觅回来了吗?
傅危楼紧紧盯着房门,始终没被推开。
他听到了欢快的脚步声在他的房间外经过,傅危楼想开口询问来人是周觅吗,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握紧了手。
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傅危楼听到了院门从外关上,然后落锁的声音。
今天接触到尸体,周觅第一件事就是走人少的小路回家洗澡,把自己反复刷洗干净,然后才去人多热闹的地方买东西。
她担心尸体上有细菌,而她接触过尸体,会成为细菌传播的载体。
周觅去买了半只鸡跟两件衣服,在路过书局的时候,她进去逛了一圈,再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了。
先把鸡丢到厨房,周觅在傅危楼的门口轻轻敲了两下。
“进。”
周觅笑嘻嘻,“跟你讲,咱今天发财了。”
她把自己今天遇到了神奇经历分享跟对方,“其实那赵周氏如果不是为了讹钱,跟儿子说丈夫遇到意外人没了,自家挖个坑把丈夫给埋了,谁也不知道她丈夫的死还有蹊跷。”
“这下好了,把自己搭进去不说,她家几个儿子还要赔偿。”
傅危楼半靠在床头,安静地听她分享今天发生的奇葩事。
他曾以为她白日里去寻背后之人,似乎不然,她好像真的在医馆工作,像她说的那样,是去赚钱了。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编出了一个故事,来哄骗他。
“赵家兄弟给了我一些赔偿,我用这钱给你买了两件衣服,你可以试试合身不。”
说罢,周觅把衣服放到床上,自己则离开了厢房。
房门被轻轻关上,阳光被隔绝在外,这间屋子又陷入了昏暗的状态。
傅危楼指尖在成衣的布料上轻轻摩挲了下,粗糙磨手,是他之前从未接触过的料子。
炖鸡需要至少一个时辰,周觅将衣服送到傅危楼面前后,就跑到厨房处理晚上的食材。
摊主已经将鸡处理好,周觅只需要将至切块焯水,最后将处理好的鸡肉跟黄芩红枣加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