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胜!”
袁鸣宇暗道不好,恐这几人醉了什么都说,忙唤各家的小厮,带几人回去歇息。
“软末将不走,未将还没敬将军呢!"余态撞了撞曲岩心,“老曲,你也说句话呀,走一个!”
“未将送余将军回去罢,看他这东倒西歪的样,寻常人怕是扶不住”,曲岩心心揽着余态的肩膀起身,向众人道别,季息思及此前分兵的安排,急急出声拦住。
“你们先别.……“季息四处看了看,抢过石隽手中的酒壶,给众人的杯中各倒了不少,余态的格外多,满得溢出数滴,季息举起酒杯高声道,“我们兄弟最后喝一个!”曲岩心有些为难,手抖洒了些,倒也倾杯而尽。“好……好!“余态重重一掌扇在曲岩心背上,“磨蹭什么!看兄弟我多豪气!"说着仰头一口饮尽,紧接着便没了声响。“余态!余态!"曲岩心拍了拍他的脸,余态只回了些酒醉的鼾声。
“你们快回罢”,季息松了口气,命石隽与曲岩心同送余态回府,袁鸣宇也以不胜酒力告了辞,几人相携出了府。人皆散了,席间只剩宋照明同季息,刻漏一声声接近新年,街上也响起爆竹声。
季息本是不上脸的人,兴许是方才灌得猛了,两颊彤云漂浮,眼中也水光迷离,他手撑着椅子扶手,一寸寸凑近宋照峒,直到宋照明脸上的绒毛在夜色中都清晰可见。远处传来雏凤清啼,紧接着"砰"地一声,夜空中似有一朵昙花在刹那间盛放,又倏忽凋零,也如天女舞动裙摆,眨眼间,星辉坠落。
季息支不住,倒在宋照峒肩上,滚烫呼吸蹭在她的脖颈,他摇摇晃晃地举起一只手,含着笑意道,“送你一个礼物,别人都没有的。”
“嗯?"宋照峒还没听清,季息紧握成拳的手就突然一松,从宋照明眼前,落下一块剔透玉雕。
“这是何物?”
“娘子看不出来吗?”
宋照峒将这玉雕翻来覆去,瞧了半响,心下纳罕,“我应该能看出来吗?”
“这是龙啊,我雕得有这么差吗”,季息把头抵在宋照明脖子上,声音变得黏黏糊糊,“今年是龙年,这是新春贺礼!我要祝你,新春喜乐!”
宋照明语滞,她借着烟火的亮光仔细瞅了许久,勉强从这块长条形的物什上寻到了头和四只爪子,“四爪龙,你是想害死我呀。”
“谁要害你!"季息叫了一声后,就再没了声息,似是睡熟了,宋照明掂了掂季息的头,见唤不醒他,便也只能认命半拥着,独自一人赏烟花。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盛大的堙灭声中,宋照峒仍能听见身旁人均匀的呼吸,“说好了要陪我看烟花的",她拨弄着季息的眼睫毛,无声笑道,“有时候真的会恍惚,我们好像,认识了很多年。”
大大大
8
廊灯暗着,厨房有些微声响,简参喊了两声外婆,没人应答,大概是被煤气灶的声音掩盖,他把包轻轻搁在沙发上,先跑进主卧放好户口簿。
“你这样坏人进来了都不知道”,简参推开厨房门,看着外婆热菜,“今天晚上吃什么啊?”
“先把这个端走”,外婆把锅里的菠菜盛出来,递给简参,“还有上午剩的豆腐脑,我就不做汤了。”小锅里是翻来覆去热过的豆腐脑,豆花碎得不成样,简参把菜和碗筷摆好,脸贴在桌上,旁边有融融的热意。是熟悉的傍晚,妈妈还没回来,自己的顶风作案无人察觉,面试不知是否有后文,今天还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天。
一切如常像一层看不见的保护膜,伪装无事发生,自欺欺人地忘记所有害怕和忧虑。
“白天去哪了?一天都不在家。“外婆从冰箱里拿了碟咸菜,关掉厨房灯。
简参夹了筷菠菜,嚼着咽了才回话:“和同学去图书馆了。”
外婆舀了一勺豆腐脑,在嘴边吹凉,小口喝下,简参手悬空,不知该不该落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