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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上)(2 / 3)

改革派兜底。”

“那时的严相想必不理解”,已不需再往下说,宋照岄已明白了所有,她双手圈在身前,趴在案几上,头埋在其中,闷闷道,“严相大概是觉着外祖背叛了他。”

“宋娘子可曾听过《比周论》?”袁鸣宇并未赞同,却抛了个问题。

“是御史大夫李潜所作的名篇?”宋照岄不解他为何忽地提起此文。

“李潜也曾是新政的中坚力量,彼时,他与严相都书生意气,还不识朝廷风霜刀剑”,袁鸣宇苦笑,“严相见姜相与他们渐行渐远,也忧心如焚,私下求见不成,便力劝李潜著文以挽回,李大夫就写了这篇名满天下的《比周论》。”

《比周论》论及君子因同道为朋,为朋则志同道合,和衷共济;小人因以利结党,结党则营私苟且,比周伤义。行文晓畅,鞭辟入里,一问世便广为流传。

“严相是想借此篇,遥告外祖,他们一路知音,而不是因利相聚,自己不会因朝堂上的争端就心怀芥蒂,也希望外祖能同道相和,始终与他们共舟”,宋照岄仰头望着天边残月,只觉世事弄人,虽未亲见,她也能猜到,这篇文章在当时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季息仍记得那天,天还未亮他就起床,那是他每个月私下拜见皇后娘娘的日子,趁天色尚早,无人走动,悄悄去延昭宫,与娘娘说几句体己话。可那日,他才刚刚理好外裳,就有宫人来报,称今日不必去了,他追问娘娘是否身体不爽,那宫人也不说话,只摇摇头,让他在自己宫中待着,这几日莫要去前殿触霉头。

他是近两月后才知道的,皇后娘娘将他揽到身前,一面轻抚着他的额头,一面将那惊心动魄的朝堂攻讦道来。

在李潜上表《比周论》的当日,圣上就勃然大怒,改革派数位领头人被当庭责罚,保守派更是斥责以姜维桢为首的几人,以改革之名行朋党之事,不仅文过饰非,为自己的结党营私找借口,更是将不赞同改革之人都视作异己,以小人之名构陷,其心可诛,若尽如他们朋比为党,相互提携,不出两三年,姜家怕就要凌驾于皇家之上。

姜维桢百口莫辩,他当场脱下官帽,愿就此辞官,只求圣上能延行此前提出的政策,将新政推行下去,可无人应他,赵钰端坐在金殿上,沉默地看着他认罪、跪拜、祈求,大殿内唯余他的叩首声,“咚”“咚”磕在冰凉的石板地上。

寥寥数语,季息已能想象当日殿中的剑拔弩张,他忍不住为姜相鸣不平,又要跑去同父亲分说,七八岁的他天真地认为,阿耶定是被急火攻心,又被奸臣蒙蔽,才会如此,他如此说了,娘娘只是笑笑,叫他不要同人议论此事,更不要在父亲面前提及,只当不知道便罢。

此后,姜维桢罢相,虚领太子太傅一衔,降爵承袭汾阳郡公,保留面上的荣光,远离了权力中心。

“那严相呢?”前事已知,宋照岄好奇在风波后,严修梅又当如何自处。

袁鸣宇苦涩道,“严相后悔不已,《比周论》之后,改革派遭受重击,贬谪出京的有之,罚俸杖责亦不少,当时推行的大多新政也都半途而废,数人的心血到头来俱化作一场空。”

宋照岄听到此处,也如自己飞到殿中亲历了一般,深秋的风拢在衣袖里,关节根都冷得发痒,“怪不得某从不知外祖与严相交好,此事大约也是外祖心中的隐痛,儿时他给我们几人授课,从不避讳当朝政事,可这桩公案,某却今日才知。”

“那这样说起倒有些奇怪”,季息想起李潜,向袁鸣宇问道,“李大夫和严相其后也同朝共事,可这些年从未听说他们有所交集,是刻意为之吗?”

“非也”,袁鸣宇摆摆手,“这篇文章不仅断送了姜相的政途,也断送了这几人的友情,严相后来信中有言,他那时责怪李潜,更责怪自己,他想李潜也是一样,每当再遇,便想起这段不堪回首,想起年少轻狂时的妄为,好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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