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分给外甥女林玺。
好在林玺遗传了父母的读书人基因,在读书这件事上几乎不需要她操心,时间长了,小女孩也从失去双亲的阴影中逐渐走出来,变得开朗,田清也就乐得放手,平时只是从芳姨口中过问一二。
漫长的一周终于一天一天熬过去,周六下午,林玺坐在窗口翘首期待,终于见到那辆熟悉的车子。
“哥哥!”
当林启1川下车,双脚刚着地,便听到清脆含着亢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抬眸,林玺那张灿烂的笑靥跃入视线,她从二楼窗户里探出大半个身子,一只手用力挥舞,如同小太阳一样朝他尽情地发光发热,甚至不顾现在这个大尺度动作,其实稍有不慎,她就会从二楼栽下来。
林启川被她这不要命的动作给吓得心跳快两拍,拉着脸喝斥:“林玺,危险!给我回去!”
十分钟后。
被勒令面向墙罚站的林玺偷偷摸摸扭头,偷看正一脸严肃坐在桌子边检查她一周作业的哥哥。
“站直了,眼睛不老实你就再多站十分钟。”林启川仿佛多长了一只眼睛,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犀利的视线,林玺只能乖乖扭身面壁,哪怕灵魂已经飞到哥哥身边,身体还是老老实实地立正站好。
十分钟过后,林玺的罚站结束,她也哥哥面前也老实许多。数学是她的弱项,林启川走之前给林玺布置了一些拓展题,两人坐下来,一讲就是两个小时,等他们结束,已经天黑,芳姨上来叫他们吃饭。
林启川在接母亲的电话,示意林玺先下楼,林玺当然不肯乖巧听话,出门时特意留了一个门缝,躲在门背后听他讲电话。“我在我爸这里…对,打算住一晚……
“明天我会过来吃饭,不过住就免了,爷爷奶奶等我回去吃晚饭。”
大约母亲在电话里不高兴,他语气流露出无奈,但隐约又可以听出强硬:“妈妈,我说过了,我没有住在你那里的打算。”不知道林启川的妈妈在电话里唠叨了什么,总之这通电话持续的时间很长,长到林启川一直沉默,就在林玺以为这通电话结束,站起来要往楼梯口走去时,门内的林启川用她从没听过的紧绷声线开腔。
“我当然能明白你希望我多陪陪两个妹妹,可是妈妈,我希望你也站在我的立场去理解我,我也是需要归属感的,我厌倦了每周会在三个不同的地方醒来,醒来的第一秒需要先思考我人在哪里,每次待不了多久我就得带着行李箱去下一个地方,你们知道我这些年用坏了几个行李箱吗?你不知道对吧?六个,我用坏了六个。过去的十八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一直不说,所以你们也从不问我,愿意每周在不同的家穿梭吗?”他的语气由激烈到平和,林玺听到他清晰的拒绝:“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愿意。”
当林玺魂不守舍坐在餐桌上,等了没多久,林启川便下楼了,神色如常地坐在她对面,面色平静到别人完全看不出他几分钟前刚和母亲在电话里争执过。
林玺却不是别人,她比别人更细腻敏感。
她暗中观察着林启川川的一举一动,他胃口不佳时,习惯于慢条斯理喝汤,现在他低垂着眼眸,遮掩住眼底所有的情绪,一声不响地喝着鱼汤,和周遭的一切仿佛隔着遥远的距离。林隆胜却并没有发现儿子的情绪低落,他这段时间忙于一桩并购项目,图省事从儿子口中探听父母近况,林启川会一一回答,但语气里听不出父子之间的亲近,或许多年前也是有过的,但被时间消耗得所剩无几,至少现在林启川的内心,已经竖起高墙,不允许父母轻易走进。
林玺知道拒绝了母亲的哥哥,其实现在心情很不好受。他明明是个非常周全的人,顾及了父母祖父母许多年,一一照顾着他们的情绪。
就连她这样和他毫无瓜葛的小角色,他也尽力照顾着,不曾有过怨言。
但林玺现在明白了,看起来没脾气的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