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念念有词,似乎又从思维的泥潭里挣脱出来,自治后的语气透着愉悦,她笃定她和哥哥的感情会一直持续下去。听到她的亲口承诺,林启川莫名松了口气,他对林玺总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担忧,她是一匹野马,缰绳此刻控制在他手中,而在他内心深处,始终担心她会有脱缰的一天。不高兴的话题掠过去,林启川问她第二个愿望是什么,林玺苦恼地琢磨了一阵,她对物质的欲望不高,眼下得到哥哥的书桌是她最大的愿望了,不想过于草率地浪费掉宝贵的心心愿,她说要回家好好想想,等她想好了会跟他提。“这么慎重?不会真的要我去摘星星吧?”林启川开玩笑。
林玺眉目飞扬,攀着哥哥的肩背,举高手擦过头顶柔软的拂柳,眼里有细碎闪耀的星光:“我有比摘星星更重要的愿望呢。”
放学后的温馨插曲并不能改变离别这一事实,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林启川推着简单的行李,离开林家别墅。林玺没有送他,甚至早饭时间她也故意没有出现,林启川川并不强求,将行李递给司机,打开车门。
车门打开,他的手搭在车门之上,却没有马上抬脚跨进车内。
脖子一偏,冷静的视线惯性向上,寻找那扇窗户。二楼的窗户被推开一半,窗帘微动,有人影影绰绰躲在后面,大约见到他瞧过来,窗子“唰"的一声被大力推开,林玺大大方方探出脑袋,漾着笑脸朝他使劲挥手:“哥哥,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林启川唇角微扬,屈起大拇指和食指,做了一个“OK"的动作。
昨晚林玺并没有花太多时间便想到了她的第二个愿望,她向林启川提出,她希望他每周可以回家住一晚,理由也相当充分无法让人拒绝,比如她学习积累了一个星期的问题,需要哥哥及时帮她解决掉课程中的疑难点。
“我很想考第一名,非常非常想,拜托哥哥帮我实现这个愿望。
她端着一副好学生求知若渴的态度,信誓旦旦要考最好的高中最好的大学,林启川当然愿意支持她的梦想,每周回来住一晚的要求本来就不过分,并没怎么纠结就爽快答应了。他走后,林玺不得不重新适应孤独的生活,好在日子不再像从前,她有了目标,也学会了用看书学习来派遣寂寞,每过一天,她就在日历上郑重地划掉一个数字,当时间离周六越来越近,哥哥就回家了。
芳姨习惯了她的沉默,知道通常不会在她的房间找到她,想要找到她,得去三楼林启川的房间,林玺总是坐在那张桌子前埋头学习,一学就是深夜,芳姨怕她踢被子,有时半夜上去,推开二楼房间总是扑个空,上了三楼,见黑暗中林玺蜷缩在林启川的床上,将他的被子卷成一团,她裹在其中,抱着毛茸茸的卡皮巴拉,香甜酣睡。
这画面总是淡淡地让人心口发酸,芳姨叹着气,静悄悄关上了房门。
当然这些琐事,这个家的主人一一林隆胜是不知情的。林玺只是老婆田清的外甥女,给她吃饱穿暖提供一个庇护所就好,其他事情,他并不怎么关心。
年后的田清忙得脚不沾地,自从发现丈夫出轨,田清对婚姻的不安全感与日倍增,嫁给林隆胜是她一生的高光时刻,从一个三线模特一跃成为尊贵的总裁夫人,从此珠宝高定随便穿,也是时装周各大品牌争相邀请的VIP客人。但没人知道,结婚多年却怀不上一儿半女,田清光鲜生活的背后是对这段婚姻的焦虑,特别是在第四次试管婴儿失败后,田清三天两头以泪洗面,不仅有做不了妈妈的遗憾,也害怕留不住丈夫的心,也许哪天他就递来一张离婚申请要她马上签字。林隆胜虽然有时在外面管不住自己,但对年轻貌美的太太还是有很深感情的。他也发现太太状态不对,在心理医生建议下,斥巨资给她开了一家高档美容院,田清自己拥有百分百股权,女人一旦拥有事业,也就没精力忧虑婚姻了,田清忙完装修忙开业,时间给了老公和生意,当然没有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