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来找我,我只能飞过来见你了。”
眼前的林玺再不是四年前青涩的模样,阔别多年,现在的她成熟如一颗熟透多汁的蜜桃,甚至年纪轻轻做了妈妈,牵着女儿和未婚夫,她的生命里再也没有他的位置。
林启川无法直面这样的林玺,胸口被什么堵得死死的,于是只能望向平静的海面,只是那目光悠远却凌厉,他正在用成年人的方式默默处理胸臆间那股积攒多年的无名火。
“什么时候回家?”他按捺着问。
林玺不喜欢听到“回家”二字,总觉得这词从林启川口中吐出,无比虚伪。
早在他决定和别人订婚、打算送她去国外几年的那一刻起,她又重新成为无家可归的孤儿,再也没有家了。
对上他锐利凝视的眼睛,她直白又勇敢地拒绝:“我还没想好。”
没想好,也就是不想回。
林启川默了片刻,似乎并不意外会听到这样不知好歹的拒绝,神色冷清地扔掉手里的半根烟,用皮鞋碾碎。
“好,我来替你想,到时我来接你。”
林玺拗着小脸,不情不愿地接受了他的单方面强势。
兄妹之间的气氛僵得不像话,似乎完全到了无话可说、可以一辈子分道扬镳的地步。
浅浅讶异地仰头望着妈妈,不明白妈妈为什么一点都不高兴。
明明刚才吃饭的时候,她还很开心。
浅浅扭过脸,终于找到了妈妈不高兴的源头——这个突然出现的凶叔叔。
林启川也正在看着浅浅,心里那团疑惑放大,他微微蹙眉:“不准备跟我解释一下吗?”
林玺僵了僵,又以最快的速度恢复镇定。
不复刚才的冷淡,她拉着正不知所措的齐邑,语笑嫣然说:“哥,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夫齐邑,我们快结婚了。”
太阳已经完全落入海平面以下,只有天边还残存一些余晖,照亮林启川疏淡的脸,他终于正眼打量齐邑,眼中的挑剔几乎不加掩饰。
同样的,齐邑也正在不动声色打量他,两个男人都在用目光掂量对方。
林启川淡淡颔首,“我是林玺的哥。”
“结婚的事,先不急。”他突然语出惊人,“有时间我们聊聊。”
林启川搬出哥哥的身份,成功地仅用寥寥两句话,就令齐邑陷入从未有过的紧张之中。
他到底是没有过任何和未婚妻娘家人相处的经验,底气不足地与林玺对视,不敢造次地点头:“哦,好,大哥。”
好什么好?我说好了吗?
林玺见不得齐邑在林启川面前那么规矩听话,更听不得林启川无视事实,拿出哥哥的身份冠冕堂皇地压人,她歪过脖子,拿异常灵动的眼睛剜齐邑:傻子!他说结婚不急,你就真不急了吗?
她重新对上林启川愈加森寒的脸。
他一定是不习惯她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默契,时间是个手法精明的小偷,就这样偷走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哥——”
林玺不再似刚才那般冷淡,嘴角上翘,绽开清丽笑颜,亲亲热热地唤他:“再介绍一下,这是我女儿,浅浅。”
“来,浅浅,别愣着。”
她不去看林启川的脸,只是轻拍女儿的小脑袋,对着正睁着一双好奇大眼睛的浅浅说,“这是你舅舅,叫舅舅。”
浅浅立刻现出吃惊的神情,原来这是妈妈的哥哥啊?她有几个托班同学都有舅舅,她们的舅舅会经常带她们吃好吃的,去好玩的地方,浅浅以前羡慕过别人有舅舅,现在她不用羡慕了,因为她也有舅舅啦!
小朋友对突然出现的舅舅并不抗拒,但是性格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小腼腆,愣愣地看向陌生又有点凶的林启川,又迟疑地看着妈妈,眨巴眼睛,张不了口。
林玺鼓励她:“你不是早就想有个舅舅吗?这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吗?乖,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