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计划扩场,想扩场去接纳从各处监狱送来的犯人和各省下乡来的知识青年。
一个多月前来自各省的干部们召集上万的人手正式在这开荒建场,青云农场也分散了两千多劳改犯来到这新开荒的白云农场。
当时被调来这里任总场长的是一位姓张的领导,那位张场长刚来没几天就被群众举报受贿不说,还对一些女知青动手动脚。
那位张场长很快下台了,如今贺有桓来到这里,成为这里的第二任总场长。
新场长刚来第一天,临时召开劳改工作的教育大会。看这架势,来者不善。
“新官上任三把火,上午一把火烧到了那些干部身上,现在就是我们了。”安红梅在言汀身后小声八卦道。
各个分场各个区域的犯人或蹲或坐,紧紧挨着,言汀听到安红梅的抱怨声后点点头,“我看这个新场长也干不长,一听这声音就很年轻,靠不住。”
听着听着言汀又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声音有些耳熟的样子。
【……………要用汗水冲刷你们每个犯人所犯下的罪孽】
新场长的这句话从广播里传来,底下顿时传来嘘声和哄笑声。
“安静!”旁边的管教干部纷纷呵斥。
言汀低头小声和安红梅说话,“我听这个场长说话总觉得不太舒服,他话里话间都看不起我们似的。”
“就是,我们犯人也是人,除了那些重刑犯,也有的所犯罪行很轻,甚至也有被逼的,怎么他话里话外就不把我们当人看呢。”安红梅撇撇嘴。
【…………接下来三个月的时间,白云农场要建成。】
新场长这句话从广播里传来,这些犯人又是嘘声一片。
“言汀姐姐,这新场长怕不是个傻子吧,三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安红梅嗤笑一声,和言汀吐槽。言汀没什么表情,只是点头认同小红梅的说话。
下午三点会议结束,贺有桓打开广播室的简易木门,顶着寒风出去,一眼看到了趴在广播室门外的几个小孩子。
这些小孩子是被广播的声音吸引过来的,当贺有桓一推开木门,四五个偷听的大小孩吓得立马四处逃散。
言小铜也想跑,但是跑了两步发现弟弟没跟上来,只好又掉头回去拉扯弟弟快跑。
“姐姐!冷!”言小铁不想动,这里有木房子,可以挡风。
贺有桓已经锁门准备离开了,却又在不经意瞥了一眼那小孩后愣在原地。
脑海中一片空白,有些疑虑的他缓慢扭过头去,再次看了一眼,这才确认眼前脏兮兮的女孩儿似乎是有点不一样。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呢,
脏兮兮破旧的衣服,头上扎着俩冲天辫,小脸蛋儿冻得红扑扑的,正拧眉凶巴巴地教训对面的小男孩。
很普通的小孩儿,特殊就特殊在这孩子长得和自己儿子几乎是一模一样。
注意到这个叔叔在看自己,言小铜不好意思地冲叔叔笑了笑,“我弟弟有点不听话。”
说着便用力一扯,把弟弟给扯走。
俩孩子一走,贺有桓无意识地抬脚跟上。
言小铜何等聪明,走了几步路就发现后面有叔叔在跟着自己。
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言小铜一脸好奇地抬头看着那陌生叔叔,嘴里不知道嘟囔了几句什么,继续带着弟弟往外走。
又走了几步,言小铜一回头,发现陌生叔叔还在跟着自己,一把把弟弟拉到身后,神气地一叉腰,抬头指着叔叔大声道:“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随着她的小动作,头上两个细细的冲天辫被大风刮得左右摆动。
“他没跟着我们呀。”言小铁还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冷得不停跺脚,想拉姐姐走。
被弟弟拽走的言小铜又回头看,那怪叔叔仍旧跟在自己身后。
“不怕不怕。”言小铜自言自语的,边走边在地上捡了根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