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头。”
孙顺问:“我也要走?”
“郎君要你走,你就走呗。”钱忠嘲道,“郎君,看着我,我在走啊。”
“……”楚琛再度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这几个男性手下的步态上。
新躯体的年龄才十二出头,身高却已然追平钱忠,高过清澜一个脑袋。如无意外,未来肯定能长得很高,这将是扮作男性的助力。至于面孔,则可利用晒黑和化妆。只是,男女骨骼构造的差异,终究会给走路姿势带来些微差别,现在就得开始留意。
不过留意的方式……
楚琛悄悄集中精神,尝试启用延时,半秒不到,头颅深处一阵针刺剧痛,刺得她按着太阳穴一阵龇牙咧嘴。清澜奇道:“阿郎?”
“没事。”楚琛若无其事地把手放下,老老实实思索情势。
走还是留?
走的话,先前补充过一顿,腰包里揣了干粮碎银,身边凑了几个能使唤的,而且这几个暂时还没更高利益背叛,曾放也绝计想不到自己现在跑路,安全系数大大提高。只是,要是本地的一时辰也于前世那般等于两小时,去槐县,等于大半夜摸黑赶路四小时。
而且古代肯定有城防。她一流民带流民,走到那已然半夜,靠正常手段,必然进不去城门。
但留的话,哪怕今晚平淡过去,都抢过一个镇子了,总人数都滚出几千了,未来显而易见的也是继续抢劫,抢劫,抢劫,直到内部分裂,踢上硬茬,抑或官兵来剿。
然后……李氏。
她抽的那记耳光是真的有点痛。
楚琛不禁苦笑。自己为李氏而来,也成功救了李氏,却把关系给救裂了,这位甚至还跑回了那些信教的那。
理论上,李氏不会乱嚼舌头,可万一说漏嘴……
将诸般情况一汇总,前路就清晰了。自己今天看着好大风头,其实全是虚张声势得的收益,真实情况一没神功二没空间,手下普通人三四个,唯一的挂用得太狠暂时得等读条不说,还被救出的李氏视为夺舍亲女的妖魔鬼怪。
最后,有护卫队、还跟那些信教的站一块的娄旦,都在整理行李……
“我打算去槐县。”楚琛断然道,“现在就走。有没有谁走不了远路?”
没谁反对。也没谁提出其他意见。
“把好拿的都拿上,我们走。”
……
稍晚时候。距清风镇数里的槐县。
城墙之外。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护城河边,一只手从车里拨开了车帘。
手的主人是个中年男人,面相约莫三十出头。他蓄有一把恰到喉结的山羊胡,外穿一件淡色圆领布袍,头上一顶嵌革边的黑纱小帽,又有几缕细辫从耳后垂至前襟。当他踩着仆役放好的马凳走下马车时,一位披散着一边头发的少女几乎在同一时刻跳下,紧跟着又是一名头缠珠串的妇人。
两个女人迅速拦在了他的前方。
“爹,头发,”少女伸手去抓他的辫子,“头发还没编完。”
“领子,”妇人伸手去理他的领口,“官人,领子歪了。”
中年人瞪着她们:“都进去。怀瑾,扶着点你娘。”
在他身后,又有一名男装挎弓的少女驱马近来,闻言,好奇地望望他们:“父亲,我也要进去吗?”
中年人没好气地瞥她一眼:“怎的,我让你进去,你真进去?”
少女撅起嘴,自行往马车后方去了。中年人不再言语,兀自从车底抓出把带鞘长刀,又从仆役手里接了支火把,大步向护城河走去。
河上有桥,桥边也横三竖四地躺了不少人,多数面带菜色,少数形如骷髅。中年人视线扫过,拔刀在手,步伐不乱。直至城门之下,他还刀入鞘,一声大吼:
“开门!”
城墙上的门楼处火炬明亮,除此之外空空荡荡,寂无人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