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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 / 3)

国百姓早就安居乐业,大幽与大延的边界逐渐模糊。

段乞宁和阿潮在桑州发家时,还有农民开玩笑道,“钓月娘子的生意做得是越发好了,要我说怎么能娶到大幽国的小郎君呢?”

每每听到这,阿潮总会露出腼腆的一面。

阿潮确实是大幽国的人,段家主从牙行将他买回来的时候,他脖子和耳朵上就挂着银饰,那蜷曲的狼尾发更是标志,还有那硬挺的鼻骨。

他身量高大,五官优越,怎么穿都不差,稍微打扮一下就更好看了。

段乞宁收拾好后等了一会,阿潮从屏风后边出来,劲装着身,束腰挺背的样子确实养眼。

他戴着一顶帷帽,堪堪垂下的薄纱盖住面上的刺青,只留耳饰的下半截露在外边,刻意突显他是大幽人的身份。

此去跑商,为的是开拓晾州市场,段乞宁扮做钓月娘子的模样,阿潮则扮演她的小夫君跟在后头。

“妻主。”阿潮改口。

段乞宁面露笑意应着。

对阿潮来说,陪段乞宁跑商是最幸福的时候。只有这时,他可以不做影子,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做她的夫郎,而且还是明媒正娶的“正夫”。

“走吧,去用早膳。”段乞宁入戏很快,热络地去牵他的手。

她已和段家主串气过:钓月娘子携夫随段大少主回晾的车马一并入城,到段府上谈生意,相聊甚欢,特留宿多日。

她还有块易.容.面.具,只是戴着吃饭难受,段乞宁暂时捏在手里。

冬日寒风刺骨,她系了件兔绒领的斗篷,伸出去的手是热乎乎的,还自带雪松味道的沁香,拉着阿潮的手往外跑。活脱脱明艳少女的模样,已经完全没有“段乞宁”身上阴鸷、恶毒的性子。

即便阿潮已和她扮演妻夫一年之久,他有时还是分辨不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主人。

他希望是这一个。

段乞宁不知他心中所想,抄了一把油纸伞在怀中,刚和阿潮到屋门口,迎面撞上形单影只的人儿。

少年瘦削的身影摇摇欲坠,雪白单薄的寝衣松散地挂在身上,印出肌肤上斑驳的伤痕。他的颈间和腕间,有鲜红的、被链条拴出来的红痕。尤其是他的左手腕心,还有刚结痂的掐痕。

每走一步,他都会被胃部痉挛的感受刺.激得不得不放缓脚步,明明疼得恨不得弯下腰,可是他倔强地挺直身形,用力地吸着气。

他披散着长发,破碎的衣裳丝毫不影响那惊为天人的容貌,反而将他衬托得可怜至极。明月轩外的石板小径上都是堆积起来的皑皑白雪,他从雪中走来,好似圣洁易碎的瓷娃娃。

他哭过,眼眶那圈泛着薄红,像只兔子。

崔锦程停驻脚步,抬头望向屋门口的段乞宁。

段乞宁也顿住身形,神情微讶。她讶异自己忘记了他在府中。

昨夜她与阿潮颠鸾倒凤的时候,崔锦程一人在榻上蜷缩。

他疼得实在是没有力气,段乞宁让下人们把东西搁置在床头时,他就已经疼得失去知觉。再度醒来,房里的烛火都已燃烬,屋内早没了第二个人的气息。

这样的被抛弃感让他如坠冰窖,勾起他幼时被囚在地牢里的痛苦回忆:

黑不可见密闭空间,冰凉的金属锁链捆住他的四肢,还有空气中若有似无的药味,那种苦涩、无助、绝望的紧绷感蔓延在他的脑海中,他感觉整个人好似被鬼魅用力掐住脖子。崔锦程又忆起家族被灭那日血淋淋的场面,巨大的恐惧感几乎要将他啃食。

他害怕黑暗,害怕得只能用力掐自己的手腕,掐到腕心出血,让手上的疼痛盖过胃里的疼。

他在熏香的软塌间落泪,以这样半死不活的状态挨到天明,直到初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照亮他鼻梁间尚未干透的泪痕。

听到一声吱呀推门声,他以为是段乞宁回来了,进来的却是段家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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