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沐辰看向她，眼神震惊不已，身体都在隐隐发颤。
脑海里不由自主又回想起和她那个疯狂的晚上。
沐铮背对着他们拿菜，所以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一幕。
因为慌乱，沐辰平日里漆黑沉静的目光都在隐隐发抖。
沐辰又想起那天，南攸凑在自己耳边，和自己说的那些句话。
“既然想救沐铮，还不想和我在一起，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和我睡一晚吧，沐辰。”
“你疯了？！”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问她，满目震惊。
可她丝毫没有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当时，看南攸看向自己的眼神，沐辰就知道她是认真的。
沐辰想过许多可能，想过她在戏弄自己，甚至想过她是不是疯了，可她的神情从始至终都很平静。或许她从始至终，就是一个外表沉着冷静的疯子。
沐铮的命还捏在她手里，除了听她的话，沐辰当时别无选择。
和她睡一晚，换回沐铮的命，同时也是换回他自己的命。
沐辰知道，这是一笔很划算的生意。
可即使是知道，可能有些事情，还是在那天晚上之后，就开始发生了变化。
沐辰原本以为，那天晚上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们彼此应该默契地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烂在肚子里，以后再也不提起，这应该是他们彼此默认的事情。
可是沐辰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在事实上，那天晚上过去之后，南攸非但没有从此和他划清界限，反而还开始经常给他发送一些乱七八糟的图片，都是那天晚上他睡着之后趁他不注意拍的，还给他发送一些乱七八糟听了叫人面红耳赤的话。
沐辰原本以为，南攸就算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公然在公共场合里和他有什么。
可是让沐辰没想到的是，他还是远远低估了南攸性格的恶劣程度。
刚才碰到沐铮和南攸时，沐辰第一反应就是想要躲过去的。
可是看到了南攸看过来时的视线，她表面在笑，眼里却隐隐含着威胁的意味。
沐辰想着避免节外生枝，防止南攸这个疯女人待会儿又做出什么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举动，沐辰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这才答应下来。
可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仿佛像是进入了无法脱身的盘丝洞。
沐辰低头，目光落在南攸正放在自己的手上。
看起来轻轻的没什么力道，可是沐辰在桌底下和南攸暗自较劲，用力地挣了铮，却没有挣脱开。
沐铮这时候正背对着他们，但是很快手里面端着菜盘子，就快要转身走过来。
等他转过身后，无疑会见到眼前这一幕，到时候他和南攸发生过的事绝对会暴露无遗。
沐辰抬头看了眼前的南攸一眼，看到她神情不变，嘴角甚至还隐含着淡淡的笑意，于是愈发对她恨之入骨。
沐辰当然知道她是故意的。
即便是沐铮知道了自己和南攸那一晚的事，她也不会受到什么实际上的损伤，因为她不爱沐铮，所以她根本不在意沐铮对她的看法。
更何况在沐辰看来，以沐铮现在对南攸上头迷恋的程度，或许在知道这件事后压根就怪不到南攸头上，反倒还会来怨恨他这个在沐铮看来是趁火打劫、趁人之危的哥哥。
沐辰看向南攸，恨到咬牙切齿，放在菜单上的手指越收越紧。
因为这里是餐厅，周围都是人，沐辰想要不被周围的人发现此刻他和南攸之间的异状已经很困难，根本不可能真的用大力甩开南攸放在自己身上的手。
但是就目前这样的状态来看，他就算不被周围的人发现他和南攸之间的事，也会被即将转身回到餐桌上的沐铮发现。
沐辰的头皮紧绷，浑身的肌肉都在微微发颤，他看向对面的南攸，强忍住想要扑上去掐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