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哥今年二十八岁,比韩婉箐大十岁,早已经毕业工作,韩小弟今年又才八岁,比她小十岁,还是位才上小学二年级的小豆丁。
因此家里符合下乡条件的只有刚高中毕业的韩婉箐。
“你去乡下保护好自己,干活别太拼命了,家里不指望你挣公分换口粮,缺什么你就买,知道吗?”
“嗯,我知道。”
放完一挂鞭炮,敞篷卡车即将启动,街道上送行的人群渐渐响起离别的哭声。
韩立志将妹妹送上卡车后车厢,看着大卡车慢慢启程,一直到车都走远了,他还是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韩婉箐跟车上的一堆人一样拼命挥手,直到离开这条街再也看不见,她才缓缓坐回来。
离别的伤感包围着她,正难过的快要哭出来时,旁边挨着她的女孩子先呜的一声哭了起来。
对方哭的声音不大,但是泪流满面的样子显得十分凄惨。
韩婉箐愣了一下,连忙将眼泪憋了回去,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干净的手怕递过去:“同志,别哭了。”
那姑娘被一安慰,也愣了一下,接过她的手拍擦了擦眼泪:“谢谢你。我就是太害怕了,我还从来没离开家里过。”
“我也是。”韩婉箐柔声说道。
“那个……我是钢厂一厂中学的陈果,你叫什么名字?”估计是看韩婉箐太温柔了,女生渐渐止住哭泣,小声问道。
“我叫韩婉箐,江城二中的。”
“咦,江城二中的韩婉箐,你是高三毕业前江城联考第一那个同志吧?”车厢里另一个短发女生好奇问道。
他们这一车大多都是高三毕业的学生,提起上个月最后一次大型考试,都还记忆犹新。
“对,是我。”韩婉箐笑着点点头,她从手边的小兜里拿出一把炒豌豆分给附近的几人。
问话的女生接了豌豆连忙也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把零食,车上挨的近的人顿时收起离别伤感你来我往发起一些不贵的小零嘴,边聊边说起下乡的事。这些人聊完之后发现,彼此之间下乡的地方都不算远,一时间更是激动,约好等安顿好了,就去找彼此串门,互通有无。
大卡车上气氛一时特别热烈。
而另一边吴美玲也提着大包小包到了江城火车站,从这里出发的都是要去外省插队的知青。
“妈,你每个月记得给我寄三十块钱啊,还有各种票,不然我会死在乡下的。”离出发不远,吴美玲想想茫茫黄土的西北,一时有些胆怯,不得不软下态度撒娇叮嘱。
冉星翻白眼哼了一声:“你这死丫头可真能狮子大开口,还一个月寄三十?你咋不干脆让我每个月给你寄三百算了!?”
现在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才二三十块,这丫头张口就要人家一个月工资,咋不上天呢。
吴美玲委屈嚷嚷道:“以我们家的条件,这些钱跟本不算什么,你们都牺牲我去下乡了,还不给我寄钱,你们是想磨挫死我这个女儿是吧?”
当她不知道她母亲冉星一个人的收入就超过三十了,更别提她父亲,不但工资高,灰色收入更高。
冉星:“我们哪磨挫你了?你爸辛辛苦苦给你换了名额是你脑子进水非要跟婉箐那丫头交换,你去吃苦受累怨谁?”
“那我本来还可以不下乡的,是你们重男轻女!”吴美玲怨念很深的吼了一句。
上一辈子她过得浑浑噩噩,一直以为父母对她和兄弟们一碗水端平,甚至更宠爱她,可是活了一辈子后,她才从后世一些网络发表的新闻文章看出来,她父母是隐形的重男轻女。
表面上看她和兄弟们待遇一样,吃饱穿暖样样不缺,可是遇到下乡这样改变人生的大事,她父母就从来没想过让她弟弟去,一直都是让她去。
她之所以喜欢和表妹韩婉箐比较,是因为两个人不但一起长大,家庭结构太相似了。
她也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