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走出了川门镇。
走的那天,院长老师拥抱着时砚景,她叮嘱交代了不少,分明早已将时砚景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却又在人跟着陈叔叔走的时候,说出最后一句:
“不要再联系我。”
不要联系我,不要记得这里,不要再回来。
阿景,你要走得远远的。
展翅高飞,忘掉所有过往。
可命运往往就是这么捉弄人,半年不到,时砚景跟闻愈,又成了同班同学。
风裹挟萧瑟,将时砚景的心绪拉回,他掀起眼皮,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闻愈,忽然笑了。
没有等来人情绪波动、却第一次看见人笑的闻愈表情一僵,旋即反问:“你笑什么?”
“我笑你。”时砚景哑声,如绷带缠绕的病态,却罕见地嘲笑着,“多丑陋。”
“你想看我求饶,想看我对你低头,可你从前一次都没有如愿过,怎么又肯定现在可以呢?”
时砚景只沉静,用笑话的、嘲讽的目光落在闻愈身上,冷眼旁观人面目扭曲的丑态:
“所以呢,不如你愿的话……”
他甚至向前一步,本就比人高些的时砚景第一次用居高临下的视线,平静地显出最深的、极罕见的讥讽:
“要杀了我吗。”
闻愈忽然失语。
这是他第一次得到时砚景这样的回应和深情,忽然就不知道说些什么,而时砚景见状,嘲讽地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反应过来后的闻愈看着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时砚景,忽然高喊:
“你给我等着!”
只得到初秋凉风的无声回应。
“……”
可认识又欺负了人那么久的闻愈,还是知道了现在时砚景的弱点——
闻愈开始大方地“追求”阮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