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不吭一声。直到雨停天亮,霍楚厌方才喟叹一声,半个身子压了下来。温眷禾忍了忍,才痛苦开口:“很重.…
他们身材差距太大,一个常年习武,身上肌肉紧绷,另一个虽说是在田野中长大,但也生活在爱意里,除了早年刺绣手上受了些伤之外,本是个娇弱女子。
霍楚厌懒洋洋地翻身仰面躺下,休息了没一会儿就起身,拿着剑走出去。
他依旧赤.裸上身,在风雨中舞剑,将雨滴削成两半。孙慎一眼就看见他手臂和胸膛上的伤痕,紧张地凑上前:“大将军,你受伤了?”
说罢就要进房取药,被霍楚厌拦下:“野猫抓了两下,不至于那么紧张。去叫人备水。”
孙慎意识到了什么,抿了抿唇退下。
温眷禾还躺在榻上,累得不想说一句话,那后遗症更加强烈,分明他没在里面,还是要抽搐。
她不懂这是正常的身体反应,还以为是自己很渴望他。想着想着,眼泪便流下来。
刚巧他练剑回来,她便转过身,用背对着他。霍楚厌瞥了她一眼。
“少流些泪吧,难道你不想自己的眼疾尽快康复了吗?”温眷禾一怔,强行按着被子坐起身:“你什么意思?”“你爱演,那就演个够,"霍楚厌说,“刚好家里也缺个戏班子。”
“你不会拆穿我?不赶我走?”
他一步一步走近,遮挡了本就不算强烈的阳光,将她笼罩在自己的影子里。
“你是我的妻,又没犯七出之条,我怎能休你?”他弯腰,有力的双臂按在床侧,将她圈在臂弯之中:“装瞎这件事要事被别人知道,等待你的就是欺君之罪。加上之前你犯下的种种罪行,诛九族也不为过。”
在温眷禾几近破碎的眼神中,他微笑:“我说过,接下来的日子,我有的是时间对付你。”
白心端着水盆和巾帕刚走出来就迎面撞上孙慎,水波荡漾溅出几滴:“孙侍卫,你怎么来了?”
孙慎神神秘秘从袖口中拿出一根镶嵌着白色珠子的发簪:“给你的!”
天气还是阴沉沉的,这支发簪上的珠子散发着淡淡的光。白心以为自己花眼,用力眨了几下,引得孙慎发笑:“这叫夜明珠。”
“夜明珠?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这是大将军赏给我的,我去铺子里让工匠做了发簪,你不要也取不下来了,我一个大男人要这干什么。"他说着就把发簪插到白心头上,欣赏地点点头,又道:“大将军说要备水,你把盆拿回去吧。”
白心轻轻点头:“谢孙侍卫。”
“嗯,“他勾了勾唇,“去吧!”
今日便是长公主与必赤图的成婚的日子,太后为自己的女儿准备了数不胜数的嫁妆,亲自送到宫门外。宗烨则一直沉默地站在太后身侧,一言不发。旁人只当他舍不得长姐离开,只有霍楚厌知道,他们亲自将一颗即将引爆的地雷送了过去。
养心殿内,宗烨坐在桌前,面色苍白。
“我与长姐相差三岁,宫中除了你之外,她对我最好。这也是这么些年和他国和亲,我一直将长姐留于宫中的原因。”“可没想到沙突此次一定要与嫡公主和亲,夕华年岁尚小,如此,便只剩下长姐。纵使我知道沙突目的不纯,也要为了暂时稳住他们,而将姐姐嫁过去。”
“楚厌,你说我这个皇帝做的,是不是太窝囊了。”“普天之下,无人比你胸怀宽广。“霍楚厌说,“此举为的是百姓,你的名字会流传千古,被世人歌颂,你的后代也会以你为荣,就像你以先皇为荣。日后若真要兵戎相见,我一定拼死救出长公主。”
“若沙突起兵造反,威胁你必须弑君呢,"宗烨看着他,神色迟疑:“楚厌,你当真什么都不顾?”
霍楚厌正色道:“霍家世世代代守护皇位,无论是谁,只要威胁到西陵百姓的安危,我都会出手相助。”宗烨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