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适,毕竟来者是客,公父与两位兄弟皆有公务在身,便委派我代为前来探望,若有何需要,还请明言不必客气。”
余光微微侧向身后门帘,卫晁故作无事笑应,“有劳公主亲至探望,小公叔刚刚回帐躺下,已然通知我卫国随行医官前来。”
随即,卫硕话锋一转,“在下还要折返幕府继续与会商议,二公主您还请.…"”
言辞虽婉,已有逐客之意。
“那正好,"文昭含笑而道,“公子您有要务在身,不便留在此地照顾令叔,此处便交给我。”
卫硕顿感猝不及防,面显诧色,“交给您?”文昭反笑,“有何不妥?这公子晁已然和我三妹妹定下婚约,往后可是亲上加亲了。况且三妹妹好容易有了这桩好姻缘,可惜她远在临淄尚且不知,我这做姐姐的理当为她代为照顾这位未来妹婿才是。”
心弦紧扣之际,卫硕一时没了推拒之词,可她深知卫晁追赶宋国公主车驾甚急,不能在这时被文昭绊住了脚。况且此刻帐中的卫晁极有可能已经换好了甲装,此时让文昭入内,岂不是穿帮了?
思及此,卫硕强复镇定,淡然笑道,“二公主一番盛情,只是这男女毕竞授受不亲,在下代小公叔深表谢意,只是多有不便,况且他并不大碍,在下还是陪二公主回齐公身侧为..…”“哎呀,有条蛇方才钻入帐中了!”
文昭看向门帘下口,突然高声大喊。
“蛇?”
趁着卫硕回眸分神之际,绕其身掀帘直入帐中。“一公主!”
卫硕口急眼厉,右手已握剑柄追着文昭入了帐。二人前后脚入内,便见一身素白寝衣的流白侧卧塌边。他面色极为苍白,右手按捂腹部,左手握着的长剑已将那条毒蛇死死钉在地上。
原来真有蛇钻入帐中!
“真是好险,公子您没伤着吧?”
文昭紧咬下唇,微微颤抖的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一副不知所措之态,却还不忘出言关切。
身后的卫硕面色阴沉,右手握剑始终不曾放松片刻,眼中杀气阴凛,似乎随时准备抽出剑将文昭当场刺死。直至她注意到流白眼中微光,这才制住怒气回复常色,快步行至流白身旁双手扶肩,“来,快躺好。”流白目扫文昭,礼敬一笑,“不成想二公主竟亲来探望,真是令在下惶恐。”
仔细端详他神态,文昭判断他不像是装的,不动声色微微笑应,“公子不必多礼,虽说我们无缘成为夫妻,但好歹也算是一家人,小女子前来探望理所应当。”
见卫硕一脸忧色浮于脸上不散,流白轻轻拍抚其手背,“贤侄,我无大碍,大事要紧你还是尽快回去议事。”余光瞥过近在咫尺的文昭,卫硕又岂能放心离去,“可是..
流白轻声道,“无妨,反正最晚三刻我们的医官总会到的,他定能为我解此燃眉之疾,再者我现在也好多了,无须担心。”
语落,他又看向文昭,“更何况,在此之前能有二公主这样的佳人相伴,不会有事的。”
听话听音,卫硕见状也只得离开,“那好吧。”与此同时,凉赢也正陪同舒雯的车驾向临淄城缓行。回想起离开营帐之前曾与卫晁的偶遇时,护卫手中长剑落地的那一刻,虽说只有短短四目一瞬交汇,可凉赢总觉着他像是要向自己传递些什么。
而这,似乎也印证着自己一直深埋于心的某种担忧。行了半日路,身后北杏营地早已不见踪影,眼前葱翠山谷倒是愈近眼前。
暗观马车前后一番,凉赢借着溪边打水的间隙,避开马队小声对香萍问道,“姑娘可否留意,这些护卫抽调自灭蒙营,可与我们来时所见的军容气势相比,却相距甚远。”“经你这么一说.…"”
香萍悄悄侧目回头看向那些守在马车边的甲士,个个看起来都有气无力,好似病病殃殃的,也略有同感,“好像是差了一些,毕竟灭蒙营是卢氏掌控的精锐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