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劈去!
谢鹤续剑柄横扫,击落三人,刀光剑影中,两人目光相对——
他神色冷然,鲜血喷洒在他清隽儒雅的眉间,眼角被血色染红,平添两分戾气,即使隔着一层皂纱,余绾依旧能感受到他灼热复杂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这束目光紧紧地黏在她的身上,绝非偶然间的一瞥,更像是......
余绾蹙眉,心中莫名生起一股异样。
再望去时,谢鹤续已收回目光,侧身挥剑,剑光如虹,可本应刺向壮汉喉尖的剑锋却在最后及时转了方向,未伤其性命。
他手腕处的佛珠被震散,随着雨珠落了一地。
“原来是带发修行的僧人,还真是菩萨心肠。”立在余绾正前方的男子嘲讽道,目光重新落在余绾身上。
雨珠砸落在他的长剑上,顺着厚重的血污一并滑落。
下一刻,他与余绾的身影同时动了!
剑如白蛇吐信,凌厉破风!
飞刀如柳叶,锋利尖锐,直冲面门,余绾挥剑打落,发出一道刺耳的碰撞声,眼见男子长枪已挥至眼前,余绾下腰躲避,枪尖贴肤而过,留下一道血珠。
余绾手掌撑在瓦檐上,待银枪收回之际,借势起身,长身跃起,一把踢落男子手中长枪,不待男子躲闪,白鹤短剑出鞘,发出一道清脆的剑鸣——
余绾手持短剑,破空杀来,身形快如闪电,一击隔断男子咽喉!
眼前阵阵发黑,余绾侧身躲闪直扑面门的长剑,短剑横扫,虽割断偷袭人的咽喉,却也险些身形不稳。
心知再缠斗下去不是办法,若等竹林里壮汉的人手赶到,一轮轮打斗下去,就算没有心悸绞痛连累,她也迟早被拖垮累垮。
思绪翻转间,余下三人不敢再大意,合力出招,余绾闪身上前——
“噗嗤”一声,两人仰天喷血,轰然倒地,不待余绾喘息,汹涌夜色下,只听脚步簌簌,后山竹林处人影纵横,数支利箭划破夜空,直直朝余绾射来!
余绾脸色凝重,纵身跃下阁檐,正巧谢鹤续也落脚于此。
血水顺着剑尖滴落,夜色越发深重压抑,黑云压城,青竹婆娑,风声鹤唳,暗藏无限杀机。
二人被壮汉率人团团围住。
雨水冲刷地面血迹,壮汉环顾四周躺地的尸体,脸色阴沉,森冷的目光望着余绾:“你们到底是何人,漏液前来所为何事!”
后山竹林簌簌,不知还掩藏着多少人马,余绾心口处的锥痛随着打斗越演越烈,胸口随着剧烈的喘息上下起伏,眼前阵阵眩晕,身子不由后退一步,重重砸向身后人。
突然的贴近让二人皆是身子一僵,夜雨凉寒,两人脊背相靠,被雨水淋湿的衣袍紧紧贴在身上,没了存在感。
两人犹如肌肤相贴,染上彼此炽热的温度,甚至能感觉到雨珠顺着身后人脊背慢慢滚落的触感。
余绾眼前一黑,刚刚养好的伤口迸裂,渗出殷红的血水,在喘息间染红谢鹤续衣袍上栩栩如生的鹤纹。
必须尽快脱身!
强忍眩晕,余绾稳住呼吸,朝前迈了一步。
壮汉横刀于身前,慢慢退后一步,目光戒备,伺机而动。
余绾忽而冷笑一声,开口斥道:“此话应由我来质问你们,你们可知我家主子是谁,竟也敢如此放肆!”
壮汉目光一凝。
刀尖反转,血水从剑柄处的鹤纹滴落,余绾从怀中掏出一枚烟花燃放,冷声道:“我家主子身份尊贵,你们竟敢拔刀相向,护卫即刻赶到,若想活命,便放下手中刀剑!”
身后再次投来一道目光。
许是这次目光的主人终于无法掩饰内心复杂的情绪,这道视线过于的直白,余绾终于恍悟——
谢鹤续对她的注视,如同一条藏匿良久的毒蛇终于瞧见心仪已久的猎物,缠绕在暗处,嘶嘶吐信,伺机而动。
余